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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彝看着前面的白墙黑瓦,自己这几年也是懈怠了,这处深宅大院到底是谁家?
“这家以前是谁?”
“是县里沈家的老宅,五六年前,县里遭了瘟疫,好多人病死,沈家一门良贱都死绝了。县里面让封了他们家的宅子。”
捕头说得非常清楚:“当时这差事就是我来办的,棺木应该一直封在沈家的大厅里面。”
“没有下葬?”
朱彝皱紧眉头。
一般来说,这等全家灭门的情况,如果无人代为收殓,就应该有官府组织力量下葬。
天安县却没有做这一步。
“大人,朝廷有这样的法度,但是我们天安这边葬仪讲究一个各入各根,人死了,要自家人发落才行。这种一支灭门的算是愧对祖宗,都是不得入坟的。”
古怪稀奇。
朱彝当然知道天安县的习惯,只是要借捕头的口说给那位理刑大人听,把自己摘出来而已。
“老朱,咱们是来办事的,过去的旧账不要翻了。”
苏彻插了一句。
“做事。”
“得令。”
朱彝扶好腰间环首直刀,几步走到沈家大宅门口,上面贴着天安县的封条。
风吹日晒,雨过霜凝,这封条早已经发的不像样子。
“缇骑慈州千户所办事,拆封。”
他口中说着,伸手凌空一弹,一道气劲将那封条节节剥落。双掌一番,一阵掌风,早已腐朽的大门发出一阵吱吱呀呀的呻吟,缓缓的打开。
好一手树盘根。
苏彻心里赞了一句。
缇骑之中的修行人,同靖夜司那些来自江湖的修行者不同,本来就是当年大梁太祖麾下精锐改动而来,所以大部分都走的武儒一脉的路子。
这朱彝不管在天安县怎么样,就凭刚才出手的那股利落,就说明他还没忘了自家立足的根本。
既然是朝廷手里的刀把子,那还是要靠拳头说话。
枯藤老树,断井残垣,大门打开,惊起一声鸦鸣。朱彝长刀出鞘,缓步走入这处尘封已久的大宅。
捕头则领着一众衙役紧跟在后。
“你好记得当初停灵停在那里?”
“应该就在大厅那里。”
朱彝绕过影壁,手中长刀横扫,将这些枯草乱藤斩开,迈开步子直往门厅而去。
沈家的这处大宅,着实当得起一个深宅大院的评价,院落很深,一砖一瓦,房屋布局,都能看出当年花费了不少心思。
只可惜物是人非,到头来终究还是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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