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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斤线重,差不多织布一匹的量。”
“嗯,反正愿染的定愿出这个钱。”林二牛会算帐,染一匹布二钱和染织出一匹多布的三斤线,同样价格,没哪亏赚的比较。
他的小侄子,不知怎么就扭入他怀里,伸出小手往布上摸。
二牛的手瞬间抓住他小手:“爪子没洗呢。”说着,抱起他到井边洗手。
沈小叶挺羡慕他家这口井的,给摇篮里的小女娃也抱过来道:“她身上出汗了,有热水擦擦身吗?”
“咦,二牛你家里来客人了?”二牛还没应,墙就有妇人经过好奇的看沈小叶。
二牛说道:“是的呢涂伯娘,九梨村我姑母的孙女。”
“沈家的呀,哎呦,我说穿的恁漂亮,原来是童生老爷家小闺女。”涂伯娘居然隔着墙感叹起来。
沈小叶连忙把抱孩子转身笑道:“可不敢当伯娘一声老爷,只有中秀才后再考中举人,才能称一声举人老爷。
规矩在这儿放着,伯娘直接叫名字即可。”
这也是侯子当时口称老爷认错,舅舅不理他反而最后卸了他一条胳膊的原因。
在古代,逾制称呼有时候会惹来大麻烦。
涂伯娘一怔,“还有这讲究?”
沈小叶再次肯定:“有的。”
并移步到摇篮边,把小女娃娃放了回去。
涂伯娘却是不仅没走,反而绕进院子里说:“沈家小妞妞,伯娘能打听下你这裙子哪里做的吗,真好看。”
“伯娘可以摸一下,这是用咱们自己织的粗棉布在我家染的花色,自家做的。”感觉有生意上门,沈小叶快速指指桌上的水碗,示意二牛端碗茶水过来。
她再拿了桌上的布头递给涂氏看,“您看,两种颜色多种花型。”
“你们自己染的?”涂氏接过,声音一惊一炸的,把个坐在摇篮里小娃娃惊哭了。
沈小叶顾不上答她话,抱出孩子就拍着背“哦哦”的哄着。
涂氏对端来茶水的二牛不好意思的笑笑,还好小女娃娃被喂了口甜水不再哭。
她这才仔细看布,口里赞着颜色好,花形好。
二牛接过侄子给沈小叶递个眼色,让她专心拉拢生意。
于是沈小叶细细给涂氏说起了自家染布,还兼做染线、收棉布的活计云云。
她没有提到细麻布,是因为对方一身的棉布衣料,且是那种染过色织就的布,显得粗重暗沉不清爽。
而且,棉料取代麻衣布料将是以后的趋势,随着新朝的稳步发展,未来几十年老百姓的生活基本还是向好而行,这是历史规律。
当然,沈小叶不是跟外人议论这个,她只是让涂氏看到她身上的细布小袄和裙子的亮点。
涂氏听的心动不已,看看连连点头,问出一句:“要是买你家一匹染好的本地细棉布,多少?”
“四丈的宽机布四钱二分,标布三钱五分。”沈小叶没一下子报到最低价。
涂氏心里想着四钱是四百文,宽机布在布庄要四钱八分:“比布庄里便宜四五十文,但好像我拿着白棉布去染,能更便宜些。”
“可以呀,你有布就行。”沈小叶能一钱几分收到最便宜的细棉布,别人也可以在乡下买到,她收到染了再卖需要路费,挣个几十文也不多哈。
不是每个村里都有会染布的人,技艺传承会因战乱灾病等有断层,尽管《齐民要术》《博物志》有制取染料的方法,但前提是你得认字,且能想到去看这些书。
所以村民们找不到代染作坊时,只有便宜卖了自家的织布,再花多些钱去买染过的各色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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