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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和夫人保准也认不出来。
纳雷沉默片刻,说:“是,属下遵命。”
林羡玉当即就要提笔写状纸,阿南立马帮他磨墨。
纳雷见此情景,也不便多说。
走出营帐时他才发现赫连洲一直站在营帐外,他低声说:“王爷,殿下说他明日——”
“陪他去吧。”
纳雷便知道赫连洲已经听见了,又说:“可是殿下不明白其中的秘辛,过于天真了些。还有,卑职担心那绛州知府是太子的人,让殿下这样莽撞行事,会否影响您的计划?”
“凡事不破不立,由着他莽撞冲动吧,正好也能替我试探一下,绛州这潭水究竟有多深。”
赫连洲叮嘱纳雷道:“维持住场面,保护好他。”
纳雷说:“是。”
林羡玉一直写到深夜,阿南都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坐在一旁脑袋一晃一晃。
林羡玉伏在案边,面色严肃,眉头蹙如小山,一笔一划、洋洋洒洒地写了三页纸。
抬头时已是月明星疏,万籁俱寂。
“阿南,醒醒。”林羡玉说。
阿南陡然醒过来,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茫茫然地望向林羡玉,脱口而出:“殿下,要去梅亭看雪吗?”
林羡玉被逗笑了,“什么梅亭看雪?你看清楚我们现在在哪里。”
阿南这才清醒过来,“在王爷的军营。”
“是啊,”林羡玉拿起手中的诉状,给阿南看:“我花了将近三个时辰才写完的。”
阿南不识字,只觉得如天书一般,不由得对他家世子爷刮目相看,“殿下,你太厉害了!”
“我好歹也是皇子伴读,你以为我真像京城里那些人说的那样,是个草包吗?”林羡玉哼了一声,得意道:“不过是爹爹教我藏拙,爹爹说我的容貌已经是冠绝京城,才情便不可太出众,以免锋芒毕露,遭人嫉恨。”
话音刚落,赫连洲就掀帘而入。
林羡玉看到他眼角带着笑,便知他听到了刚刚那番自吹自擂,立即羞红了耳尖,佯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笑话我?”
赫连洲挑了下眉。
林羡玉更加羞恼,本来想如平常那样扑到赫连洲怀里捂住他的嘴,刚挪动步子又忍住。
耳边响起那句:你这样躺在我怀里睡觉,是不是不太好?
抱在一起睡觉自然不好,那平日的搂搂抱抱也要免去。
林羡玉竭力压制自己想要往赫连洲怀里粘的冲动,他往回退了一步,手搭在桌案边,咕哝着:“你怎么才回来?”
赫连洲注意到他的动作,平静道:“抓了几个斡楚的探子,盘问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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