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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染中遇险（第4页）

“博端格，那个叫什么……少平湖家主，是不是看上你了？”<p>

他冷言，“他是男子。”<p>

“哦——”我一个字转了几声。<p>

“有人能追至此地，我们的行踪已经泄露，必须早些回到凉州。”他御车加鞭。<p>

“那我们不去利兑？”<p>

他不理我，把我反手一按，推进车内。<p>

我停了一路没有说话，他见我安静，不由问道：“你困了？”<p>

我摇摇头说，“不是，你让我不要说话的。”<p>

“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他失声笑道。<p>

“额……是在想我哥哥。”<p>

“他不来，必是要事缠身，南魏格局变化瞬息，他在朝中也是如履薄冰。”<p>

我睁大眼睛，“你怎么如此清楚？”<p>

他不答话，专心赶马。<p>

我发现，雨师乘歌有时候说话真实得可怕，他说，我不了解他，也不了解博端格，尽管我非常不想赞同他的话，可我无力改变这一事实，我确实对他们一无所知。<p>

我静静地坐在马车里，望着车外博端格的身影，他离我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可我们像是隔着山河之远。<p>

祝冬有一回说，他们这些人，和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从前不以为然，可如今发觉竟真的如此。<p>

现在的他，是友非敌，可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p>

我突然问道，“博端格，你会杀了我吗？”<p>

他一怔，停下马，“说什么傻话！”<p>

“如果我是你的敌人。”我假设。<p>

他说，“我不会让你成为我的敌人。”<p>

他说的却不是，我不会成为你的敌人。<p>

我心里存了后一句话的期待，也知道不该如此。<p>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或许，当我成为他的敌人，我真的有可能死在他的刀下。<p>

南魏和东胡若有一战，我身为南魏皇室中人，倘若南魏战败，宫廷女眷将会成为东胡人的俘虏，我也不会例外。<p>

我想得太远，作为一个微不足道，不被陛下放在眼里的翁主，这些事和我并无干系。<p>

胜也好，败也罢，都是男人的权利角逐。<p>

如果是东胡战败，我又要如何面对博端格，到时他会是战场上的一具尸体，还是被幽禁终生的东胡皇子呢？<p>

我忽然明白，我们这些人和东胡人相遇，并不是一件好事，只要君王一统河山的妄想存在，迟迟早早，我和博端格他们会成为敌人，即使我们不想，残酷的命运也会推着我们向前走。<p>

我的一双眼停留在博端格的肩膀上，他打起仗，必定是个所向披靡的将军，这样一个骄傲的人，要么赢得惊天动地，要么死得荡气回肠。<p>

我拉住他的衣角，“博端格，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吗？”<p>

“当然。”他对我凄然一笑。<p>

灰蒙蒙的天又开始落雪，我们的马踏在地上，溅起一阵黑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