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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畅虽然比秦绝早当了几年演员,但对自己的斤两非常清楚。看过《囚笼》之后,他就知道像少年赤那的眼神他绝对演不出来,因此对有实力但名气没他高的秦绝非常尊重。
小花王茗在戏里和秦绝的对手戏少,两人平日接触也不多,加之戏里的秦绝阴郁恐怖,原本觉得她并不好相处,此时立刻有了改观。
“谢谢秦老师。”
王茗跟着何畅道。
说来也有些不好意思,秦绝过了年才二十岁,在场的演员或多或少都比她大,称呼一时并不好找,只能用“老师”这一词。
“抬举了。”秦绝摇摇头,“叫名字就成。”
何畅连忙摇头,秦绝这些天在粗排时的气场都快给他造成PTSD了,怎么也叫不出“小秦”或者直呼其名的“秦绝”。
王茗看见何畅的反应,嘻嘻笑了下,很贴心地转移了话题:
“森总,那你是怎么想到灯光的呢?”
森总?秦绝有点好笑,也没细究,默认了这个既有尊重又带点玩梗意思的称呼。
“这几天偷听到的。”她笑了笑,对自己的偷师行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之前在《囚笼》剧组的时候,蒋导也时常提到打光问题,听多了就有注意到了。”
何畅和王茗同时“哦”了一声。
“听起来好像很有帮助的样子啊。”何畅喃喃自语。
“确实。”王茗点点头,“森总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演员应该了解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她嘴上说着,心里却知道做到这点很难。但凡想认真演戏的演员,都要吃很多苦,背台词和研究角色之外,锻炼武戏和注意镜头走位等事情已经足够复杂繁琐,像秦绝这样收工还有精力偷学,并且还真学以致用的演员,实在是太罕见了。
“多学点没坏处。”秦绝颔首,“现在只是剧本围读,前期筹备得越足,后面拍摄就越轻松。”
她主动把自己这些天来偷学后整理的笔记递过去,就着某一页开始讲:
“你们看这里,这个部分的运镜是为了表达……
“这里拍摄时会做个虚焦,但虚焦里的眼神还是要……
“在这个地方用的镜头不是专门拍特写的,人像很可能有变形,所以动作幅度就……”
贺栩在隔壁歇够了,回来就见三个人围坐一团,还能隐约瞧见秦绝嘴里的pocky随着讲话晃晃悠悠的。
“诶。贺导回来了。”秦绝早听见脚步声,拍拍两个小孩,“记着我之前说的话,去吧。”
何畅和王茗忙不迭点点头,重新回到中间清出来的那块空地。
一遍演过,两个人都屏气息声,等待着导演的意见。
沉默了一会儿,贺栩面无表情道:“行了,下一场。”
两人立时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笑容硬生生给憋了回去。何畅往场边瞥了一眼,秦绝从人物小传里抬起头来,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不知怎的,何畅残留着紧张的心绪顿时奇妙地安定了下来,他对着贺栩鞠了一躬,跟王茗排演起下一场。
贺栩留意到他们的互动,短暂出神了一瞬,眼神往秦绝那处移去。
视野里只见头发有些毛躁的发顶,那根pocky,以及她手里密密麻麻的笔记。
贺栩轻轻哼了一声,不再去看。
唇边却隐隐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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