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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旁边有把椅子,直接拉过来甩在床前,椅子戛然划过地面的声音尖锐——
他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双腿随意敞着,西裤下的脚踝清癯,皮鞋干净到尘埃不落。
“脚伤什么程度?”
冷清低沉的声音打破了一室沉寂。
一点也没有近乎两年六个月毫无交集的尴尬或是闪躲。
纪柠安和他对视,脸色平淡:“韧带撕裂,不是大事。”
“其他地方有伤吗?”
“没有。”
“怎么出的车祸。”
“车主醉驾。”
两人一问一答,刻板生硬,从一开始,就本该如此。
问完之后,气氛有短暂的安静。
纪柠安已经有很漫长的时间没有和他如此近距离的相处过了。
以至于面前的人,都变得熟悉而陌生。
他眉眼较两年半前没什么变化,永远坚定隽永,气质更加沉着、迷人。
相对无言。
时景年看了她两眼,一直紧绷的神经到现在才有些缓和,后知后觉的窒息感漫上来,他抬手扯了下领带,心中不知是担心还是怒气更多:“没事就行。”
他说着,闭眼想起郑星洲说的那些话,冷笑了声,眉骨带出些狠意,在她面前收敛的也快。
见他、妈、的最后一次面!
生死不明,交代遗言,半点也没沾上边。
如今冷静下来,一颗心落回胸膛,再仔细回想那一通电话,就会发现漏洞百出,诸多不可信。
但凡时景年当初理智点,也不至于被骗成这样。
纪柠安没看他,偏眸盯着窗外的树叶。
衬衫扣子严格扣到最上边,逼得人穿不过来气,在安静的气氛中,时景年将领带和领针扯开,抬手脱下了西装外套。
“……你干什么?”
“热。”时景年没什么表情的回答,动作没停,将西服挂在椅背上,随意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锁骨若隐若现,这才好受了些。
纪柠安沉默看了看窗外暗沉的天,对时景年的话表示怀疑。
不过就他那表情,冷热都是一样的,要是事实再真点,还能勉强让人信服。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时景年去开,外面站着两个警察。
“这位先生,医院外刚停的那辆车是你的吧?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纪柠安看到他们,顿了一两秒,坐直了身形。
警察怎么会找时景年?
“你等一下。”时景年回头跟纪柠安说了一句,然后走出病房带上了门,个子修长,眉眼斐矜,对两位交警道,“是我的。”
他话音落下,态度不冷不热,还算是礼貌,遂漫不经心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跟他们交谈了几句,不到五分钟,交警走了,他转身回了病房。
纪柠安没问这件事,他也无意多说,轻描淡写掠过了警察的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着:“车祸的事没跟你爸妈说?”
纪柠安摇头:“又不严重,不用让他们往医院跑了,况且我也不住院。”
“肇事者送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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