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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危话音刚落,列车铁皮做的地板就开始晃动起来,那些浓稠的血液已然附着在车厢的四角,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完全蔓延开来。
腐臭味瞬间浓郁了十倍不止。
就算感知力被封存,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那股包裹而来的危机,压的人近乎窒息。
许妙妙一惊:“你是说零号车厢!?”
他们刚上车的时候是上的餐车厢,而燕危和许妙妙他们一开始选择居住的卧铺间则在十一号车厢,和餐车厢中间隔了一节车厢。所以餐车厢是九号车厢,他们一开始住的车厢是十一号车厢,而一晚他们住在赵景臣之的房间,则在十二号车厢。
从十二号车厢往一节是十一号车厢,而从他们居住的十一号车厢往两节是九号车厢餐车厢,那么从餐车厢再往九节,这个数字正好倒数到零。
老式的列车,车头通常不在编组内,可以说是零号车厢,也可以说是一号车厢前的车头。
项赢拨动着挂在手上的佛珠串,快速道:“这不可能吧,大家谁没有往走过几十节?就算是障眼法也不可能前面只有九节车厢。”
“面确实不止九节车厢,但是我们的惯性思维让我们落入一个特别致命的逻辑陷阱,那就是我们觉得,面那些千篇一律的车厢,我们能走过的不可能是车头。”
他们都想的太多了。
包括燕危自己在内,在这之,觉得所谓的车头不是具象化的列车最头,就是抽象化的“起点”代表。
但其实,他们对无尽这个概念的揣测方向,完全错了。而这个错误其实有一个特别容易发现的漏洞,但这个漏洞,在他们上车的第一天,就被他们所有人一起遮住了。
列车摇晃中,燕危已然起身走到了最方的一块车窗。
窗帘被紧紧地拉着。已经有一些浓稠的血液滴落在了窗帘布上,为光影染上了一丝诡谲的颜色。
燕危抬手,指尖已然触到了车窗帘的边上。
项赢赶忙道:“你先等等!玻璃反光,会招鬼!”
燕危回过头来看来。
车厢摇晃得仿佛天崩地裂、地动山摇。怨气乱撞,血色映红了每个人的脸色。燕危脸上也映了些许暗色,但那双清澈的眸子依旧明亮。
他了眼地上淌着的血:“——现在还怕招鬼?”
项赢想要阻止的动作一顿。
晏明光手中已然拿出了细长软鞭,林情回身拉弓,对准着眼前的窗。
许妙妙撇了撇嘴:“鬼都要出来了,招不招也没区别。”
燕危手中一动,猛地拉开了窗帘!
下一刻,略微明亮的白昼光撒入,稍稍驱散了车厢内的阴暗,窗边细碎的雨珠缓落,外头的雨景模糊地显现出了轮廓。
车厢左右两侧,晏明光长鞭一挥,直接打下了一侧的所有窗帘,林情手中黑色的箭放出,擦着车窗划过,掀起窗帘,最终挂着车窗的窗帘钉在了末尾的铁皮上。
所有的窗帘和遮挡物都被拉开。
远天一道惊雷,天光都亮了一瞬,照得车厢内刹那亮堂。
许妙妙微微长大了嘴巴。
“这里不是……”项赢连铁皮上流淌着的血液都顾不上了,趴到了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这里不还是我们刚上车的那座荒山吗?我们坐了三天的列车,都没有开出去……”
窗外是荒草乱石遍布的山壁。
同燕危他们在站台上约莫到的景象没有什么区别,满目的荒野,杂草乱石被雨水浸湿,列车似乎在已一种微微拐弯的弧度行着,掠过那些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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