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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璠道:“去了他老师那里。”
有个进士老师也是一桩很值得炫耀的事。虽然徐家子弟并不缺名师指点,但是徐琨还是泛起了一丝酸意。
等着吧,等我来收拾残局,让你心服口服地滚出徐家!
徐琨心中暗道。
……
“老师,只有怀柔而无大棒,怕是进展略慢吧。”徐元佐坐在县衙后院的花厅里,身穿月白色襕衫,头戴方巾,正是斯斯文文一个府学好学生。
郑岳身穿道袍坐在主座,颇有养气功夫。因为事关政绩前途。他对工商注册,收取商税的事极其上心,而如今登记注册的商家只有八家。
唔,对了。这八家商家分别是:徐氏园管行、徐氏有家客栈五家店、徐氏刻书坊、徐氏建筑社。
这哪里是进展略慢?这完全就是毫无进展啊!
就连自己的学生都把《曲苑杂谭》报社隐而不报,遑论他人呢!
徐元佐不登记报社,却不是为了逃避税赋,而是不希望报社和徐家的关系摆在光天化日之下。如今这个简陋的工商登记可没有注册资本金、经营范围之类,关键是确定产权所有人,在县衙备案可查。
“对谁用?万一被人弹劾苛待下民。如何是好?”郑岳问道。
“老师不用担心,马上就有人来替您背黑锅了。”徐元佐微笑道。
郑岳皱了皱眉头。
李文明坐在一旁,醒悟过来,对郑岳道:“东翁,听说海笔架就要到了。”
海瑞以右佥都御史巡抚应天十府一州,已经快到南京了。听说南京城里不少人都将朱门改漆黑色,虽则有掩耳盗铃之嫌,却足以看出海瑞在民间的声望之隆。
“海笔架这一来,息事宁人还来不及,哪里敢挥什么大棒!”郑岳甩了甩袖子,显然也是头痛。
海瑞的确是清官不假,也确实很坚定原则,然而这并不是说反对他的人都是贪官墨吏。事实上郑岳也不算是贪官,平生最大的污点大概就是收了徐元佐的银子,给了他个案首。只是他作为牧民官,深知行政之难,要做些实事,有时候不能太拘泥于原则。
如果拘泥于原则,很可能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学生以为,海刚峰怕是早就觉得江南藏污纳垢该当好好洗涤一番了。”徐元佐笑道:“这种人可称为心有洁癖,看到丝毫违法乱纪之事,都不能容忍。”
“你直说吧。”郑岳看似气定神闲,其实已经动了心。
“松江以商立足是再好不过的事。那么商家往来的枢纽是什么呢?”徐元佐笑道:“正是牙行。学生依稀记得我大明律中《户律》一章,其下有牙行船埠头条例。对于私充牙行、船埠码头者,要杖六十,所得牙钱尽数入官。对于官牙埠头容**牙者,笞五十,革役另选。”
李文明心中一紧:你这哪里是依稀记得?分明背得比老夫还熟啊!
郑岳闻言,紧蹙的眉头渐渐松解开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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