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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亭外的虚无中,隐隐有什么在翻滚。
在凉亭之中,左丘吾的声音如刻刀。
他的目光已经干涉了【黑白法界】,无形的力量将时光搓成了一根麻绳,就此穿过了棋格囚笼里书简,将它捆缚。而后如爬楼般,一级一级地将它送远,竟就在众人的视线里,逐渐消失不见。
身在此世,坐在棋凳上执棋的他,相较于还陷在“迷惘篇章”里的那一个,的确占据太多优势!
左丘吾坐得笔直,但低着头,定定看着空空荡荡的棋格囚笼,那枚黑棋消失的位置:“时代建筑是我的门,也是你的门。这是我一生至此,所创造的最强的封印,它可以代表我在封印术上的最高成就。我叫它……”
他顿了顿,道:“就叫它‘束之高阁’吧!”
“你唯一回家的路,就在勤苦书院。而从二百七十篇的现在,到最初的一万两千六百篇‘纪传’里,所有历史延伸的可能和不可能,都为你锁上了门!”
“司马衡,永远不要回来了。”
“就好好地做一个旁观者,写你冷酷的史书。或者有一天,不明不白地死在历史里。或者就终老在迷惘篇章中。”
众人都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也在等左丘吾下一步的动作。
左丘吾如果只是单纯地封死时窗,锁住历史门户,永远放逐司马衡,他不必等到今日。也不用做这么多。
“到你了,剧阁员。”左丘吾抬眼看着剧匮,用一种莫名的、竟有几分请求的眼神:“我已经替司马衡做出决定,你也应该代表你们的太虚阁,替我来落子了。”
礼恒之不发一言,孝之恒也只静看。
剧匮沉默着,将手中那枚白色棋子,填进了白方的‘眼’,杀死了白棋的一角地!
作为弈棋者,他应当争胜。但作为【黑白法界】的主持者,他要做的是维持棋局的平衡。
左丘吾满足地叹了一声,拈着手上的黑棋,在棋盘上空巡行,几次来回后,停在了那头圣魔所在的棋格上空。
他说道:“勤苦书院应该给天下一个解释。这《礼崩乐坏圣魔功》,在书院已经潜藏了很多年。我把书院写成史书,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将此魔揪出。你们一页一页地寻我,我也一个字一个字地找魔——”
“我不得不撕掉的本来大有希望那九十篇纪传,都是魔性所染的世界。我寄予厚望的那些主角,开启了魔的篇章。我弃掉的那些废稿,也大多跟圣魔有关。”
“不管是什么原因。勤苦书院滋养了圣魔,就应该承担责任。今日我,当效姜真君——”
“天刑炼魔!”
他的手指一松,这枚黑棋就坠落。
而在这枚黑棋坠落时,执棋之身遽化流光,竟然投入棋盘中。
与此同时二百六十七个左丘吾时身,同时在棋格囚笼里一跃而起——
他的确是封镇无效,时光不隔。若非一开始分割太过,被太虚阁打了个措手不及,分镇各处。本该在勤苦书院的历史里,是近乎无敌的存在。
流光交汇于一瞬间,这一刻主身合时身,真正完整的左丘吾,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威势,如天之无垠,偏偏又入局为子,小而无边。
不受阻止地落进了那方棋格,“啪”地一声落定,同那颗圣魔的头颅,共处一间囚室中!
天下第一书院的院长,走进了斗兽场!
“愚不可及!结果早就确定,还在这里徒劳挣扎。”
那颗圣魔头颅猛地撕扯起来,瞬间显化了形体,却是一位穿戴得体、气质儒雅的书生。他的眼神,给人以“仁”的感受。他面容,给人以“礼”的端庄。他的声音在呵斥着,却是恨铁不成钢——
“通天大道不走,偏向小路顽行!”
轰!
左丘吾张开五指,一把就将他按在了墙上!“你也配跟我论道!”
湖心亭中,众皆肃然。
左丘吾说的不是效仿余北斗镇魔,而是效仿姜望在天刑崖炼魔。
可是这两者有根本性的不同……
《礼崩乐坏圣魔功》,并未丢失不朽之性!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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