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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仲白却像是一团云彩……说的是肤色,也是神韵。
他披着淡青色水纹鹤氅,底下隐隐露出深青色直裾,仅仅是这个装束,在江南便很少见。
不论鹤氅还是直裾,相较权仲白本人都稍嫌宽大,更显了他的清矍。
他的气度似乎与今人差异很大,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格外的古韵,就像是一副未干的魏晋水墨,俊秀之余,别有一股飘逸的风流。
权仲白解开鹤氅,递给王妈妈,弯腰拎起药箱,揭盖取出了一排银针。
九哥不由得瑟缩起来。
权仲白眼里就露出了笑意,垂首捻起一根长长的银针,比量着长短。
这人的眼睛特别的亮,亮而澄澈,好似天上的星辰,一望,就能望进人心底。
银针在他手中,就好像是一根毛笔,一管洞箫……这人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说不出的优雅。
朗然照人、风姿秀逸这样的词,似乎天生就是为权仲白准备的。
“杨姑娘和善久世弟是双生姐弟吧?”
权仲白一边挑选着银针,一边问。
七娘子连忙收摄心神。
“是。”她轻声回答。
权仲白就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又问九哥,“伤口痒不痒。”
九哥眼睛一亮,“很痒。”
权仲白便莞尔一笑。“早上冒了晨风吧?”他问王妈妈。
众人都不由叹为观止。
知道九哥伤口发痒,还可说是回春露的药效所致。
才进门来,就知道九哥早上冒了晨风,就有些神乎其技了。
“双生子多半先天都有些不足,”权仲白就解释。“世弟先天既然不足,受伤后元气更虚,眼下又面色潮红,额前微微见汗,显然是早起冒风,受了晨露侵染,风邪入体所至。伤口瘙痒,也由此而发。”
“可要紧?”王妈妈便急急问,俨然已把权仲白当成了神医。
“无妨,扎一针就好了。”权仲白拿出了一小束艾草。“这些天不要见风碰水,每隔两三日,拿滚烫的手巾擦身,待伤口结痂,便不要紧了。”
王妈妈连忙念念有词地记了下来。
“大约多久能好。”九哥却最关心这个。
权仲白看了他一眼,唇角微扬。
他好像无时无刻不在笑。
“总也要半个月吧,世弟不要着急。”
他问王妈妈,“师父昨晚开的药方可在身上?”
“昨晚送出去叫人抓药了。”王妈妈有些着急,“这就叫人寻去。”
“不必过于着急,横竖针灸也要少许功夫。”
权仲白冲王妈妈点了点头。
王妈妈也情不自禁地回了他一笑,方才出了屋子。
权仲白就低首整理艾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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