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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早就发现了,此刻听人提起,这才三三两两地接话,“是啊,我们跟他约在这里聊接下来的计划。”
“他病了。”燕廷枭淡淡道。
“啊,病了?严重吗?”一个国字脸宽下巴的中年男人问,他有着啤酒肚,却喜欢穿白衬衫,意国的冬天气温不低,他只穿着白衬衫,里面搭着背带,把啤酒肚勒得紧绷绷的,外罩一件白色西装。
“普通感冒,会好的。”燕廷枭看着他说。
中年男人Caspar笑呵呵地迎着他的视线,却又觉得这年轻人的视线有如薄薄刀刃,一寸寸割开人的神经,让他头皮忍不住发麻,他硬是生生扛着这道视线,直到燕廷枭偏头看向别处。
另一人说话了,“在此之前,我们跟你的堂弟,也就是燕俊堂,已经商议过,明年计划在罗马开设赌场,在场的诸位都可分一杯羹。”
“太可惜了。”燕廷枭忽然出声。
一群人以为他很赞同,便笑呵呵地看着他,又看着翻译官,翻译官硬着头皮翻译:“他说太可惜了。”
众人脸上的笑崩了。
“什么意思?”
“Ezra,你为什么说可惜?”
燕廷枭看了眼众人头顶的十字架,不太明白这些手上全都沾血的人为什么喜欢来这么神圣的地方,还做出一副虔诚的信徒模样。
他淡淡环视一圈,脸上竟带了些微遗憾的神色,“燕家不会沾手黄赌毒生意,这是族内定下的规矩,很多年来都一直保持着,燕俊堂还小,不知道怎么拒绝你们,所以这次我来,替他跟你们说声抱歉,辜负了各位的一番好意。”
……
从圣彼得教堂出来后,到达教堂前方的圣伯多禄广场上,马超结束耳麦上的通话,低头微微躬身道,“爷,派出去的人还没找到燕少爷的下落。”
“继续找。”燕廷枭看了眼低头觅食的白鸽,语气淡淡。
“是。”
马超跟那边通知完后,忽然想到什么,犹豫着问,“爷,他会不会……跟Caspar串通好了?”
“如果我是他,会先杀了我,再去做其他事,他大可装作生病受伤,这样更方便接近我,也更容易刺杀成功。”燕廷枭回头看了眼圣彼得教堂,薄唇微勾,眼底带了几分嗜血的光芒,“如果他和Caspar达成协议,你猜今晚会发生什么?”
“爷……”马超心里一紧,“那还要找他吗?”
燕廷枭戴上墨镜,只露出高挺的鼻梁,以及半截冷硬的下巴和绯色的薄唇,毫无温度的声音在空气里落下,莫名带了股戾气。
“找到他才能知道他选择了谁。”
——
一处地下赌场内,一群人热得全都穿着短衬衫,露出体毛茂盛的手臂,十几个白人围坐在一桌,而桌子对面坐着一位东方面孔的男人。
男人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五六岁,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只扣着一颗纽扣,露出大片肌肤,隐约能看见底下一小片腹肌,和小腹上方一道狭长又骇人的疤痕。
他手里摸着牌,右手食指放在桌面上时不时敲着,微微扬着脸,露出一张好看的东方面孔,他的眼睛带着笑,嘴角一直弯着。
这人便是燕俊堂。
他刚放下牌,肩上落下一只手,他回过身,状似惊喜地叫,“Caspar!”
一张国字脸宽下巴的意国男人站在他身后,这人便是Caspar,他依旧穿着那件白衬衫,肚皮被两条背带勒得圆滚滚的。
“玩得开心吗?”Caspar出声问。
“开心啊,”燕俊堂笑着说,“这里还不错,就是玩久了有点累,我想回去睡一觉。”
“楼上就有房间,我派人送你过去。”Caspar热情地说。
燕俊堂非常爽快地点头同意了,“好啊,走吧,我太累了,对了,”他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边上,“我那俩保镖呢?怎么不见了?”
Caspar笑着说,“他们照顾你太累了,我让他们去休息了。”
自己的保镖却被别人命令去休息,而且听话音根本就不像是去休息,倒像是被关押了。
燕俊堂却好似什么都没察觉到,惊喜地说,“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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