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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殿后?”邵璟气得笑了:“你是想着,他好歹对你有几分意思,不会弄死你?”
田幼薇脸一红,讪讪地道:“我没这么想。”
“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丢下你先走,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你面前。”邵璟的声音和目光一样冷。
这样的情形,他一旦走了就永远回不来了,更别痴心妄想什么缓一步再带走田幼薇。
田幼薇心里一时有些酸,一时又有些甜,还有些苦,她缓声说出自己的打算:“这都是咱们自己往最坏处猜的,万一是阿九使坏,就上了当。咱们只当不知此事,还按原计划行事,过了年我就去修内司官窑,且看他到底玩什么花样。”
“我这边的安排也快见成效了。”邵璟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将那卷纸凑在烛火上引燃,再看着它烧成灰烬:“倘若问起,你就说知道阿九不怀好意,没看,直接就烧了。”
不管小羊或是阿九信不信,都只能这么说。
田幼薇重新振作起来:“我知道该怎么应对,你要小心。”
“你也是。”邵璟拍拍她的发顶,掏出一本书:“你睡吧,我还和之前一样看着你入了睡再走。”
田幼薇有两次醒来,看到烛火下邵璟沉静的侧影,就又安心地睡着了,一个梦也没做。
过了两日,修内司官窑那边也停了工,白师傅直接拎着行李来了这边,一口气点了十来种面食,都不重样。
田幼薇拿出浑身解数,尽力满足他的要求,就连他没要求的,她也给做了。
一家人跟着吃得心满意足,廖先生觉着自己都起了小油肚,少不得增加了遛弯的圈数。
白师傅的冷脸总算好看了几分,叫田幼薇过去,传了几招私货,有适合女孩子学的拳脚功夫,也有江湖改装的秘技。
田幼薇趁着这个功夫,将修内司官窑里的情形打探得清清楚楚,师徒二人倒比从前还要亲近了几分。
在这之间,邵璟还和之前一样苦读,田幼薇除了去铺子里做生意外,也往张五娘和钱茜那里跑,照旧的逛书画金石古玩店铺,只不肯再接瓷器订单了。
对外只说是田父卧病,田秉也在静养,家中的事忙不过来,所以暂停接单。
好些从邱夫人那边看到她做的瓷器,想要预定的人家对此很是遗憾,纷纷找了邱夫人和张五娘过来说情,田幼薇都委婉地拒绝了,但因为这事儿,又和邱夫人等走动起来。
小羊又作了几次东,请他们过去吃饭喝茶,田幼薇和邵璟照旧如常,亲近而有分寸,该提要求的毫不客气,该关心的照样关心。
相处的时间久了,郭氏和田幼薇也渐渐熟悉起来,彼此了解之后,发现对方都不是难相处的人,性子也不坏。
小羊也还是从前的样子,照旧温厚细心,大家都没提阿九,也没再提林元卿。
但据田幼薇所知,小羊还和从前一样对待林元卿,四时八节的礼,登门拜访,喝茶聊天,请教说话,商谈政务,一样没落下,亲近如常。
阿九从那一天之后也再未出现在田幼薇面前,也没找人去旁敲侧击啥的,表现得很有耐心。
到了年底,必须要回余姚过年,田幼薇和邵璟商量之后,邀请廖先生和白师傅一起去家里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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