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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间传说,谢大老爷傍上了修内司的掌权人,所以才能轻松得到贡瓷资格。
好些人都去恭贺,谢大老爷当天就摆起了流水席,但凡去恭贺的,都能吃饱喝足。
“另外几家窑场主也去了的,咱们要不要去?”田四叔小心翼翼地问田父,“若是不去,会不会打草惊蛇?”
田父道:“去了才会打草惊蛇呢!谁不知道我和他闹掰了?”
田四叔就不说话了,垂着手站在一旁,看起来很可怜。
田父没理他,径自出门去找廖先生。
田幼薇抱着秋宝讲故事给他听,秋宝经过落水事件之后变得沉默了许多,再不像从前那样活泼好动,不过这种事也急不来,得慢慢调养。
邵璟从外头进来,笑着递了一饼葵花给秋宝:“这是今年最早成熟的,给你。”
新鲜的葵花籽还长在葵饼上,要一颗颗摘下来才能吃,入口甘甜鲜嫩,别有风味。
秋宝抱着葵饼,白胖的小手捉住葵花籽,慢慢地吃,乖巧安静。
田幼薇摸摸他的脸颊,小声问邵璟:“怎么样?”
邵璟道:“招了,两个都说是谢大老爷指使的,但我并不完全相信,我觉着后头应该还有人。”
光凭谢大老爷,能力和胆量都达不到这个程度,他或许是参与了,但应该不是主要的。
“谢三老爷、谢三儿。”田幼薇道:“你从这两个名字中想到了什么?”
谢瑁族中排行第三,人称谢三老爷,他是长房嫡支,又是族长,理所当然继承了谢氏的窑场,并成为谢氏家族唯一一个具有贡瓷资格的窑场主。
而谢大老爷,虽排行第一,却不是长房,只能自谋生路去烧制窑具。
理论上来说,谢大老爷应该敬重族长,为了避嫌,不该让手下的管事叫谢三儿这个名。
偏偏这种事就是发生了,这是不正常的。
邵璟推论道:“谢大老爷实际上是痛恨着谢三老爷的,为了泄愤,特意让自己手下的管事叫谢三儿。”
而且在这之前,谢大老爷和谢三老爷关系平平,几乎没什么往来,偏偏现在突然就好起来了。
谢三老爷不但为谢良保媒说亲,还替谢大老爷张目,请众人多多扶持谢大老爷。
“这两个人是一伙的。”田幼薇断然道。
“阿姐……”门外传来田幼兰的声音。
二人停止谈话,看向门口。
田幼兰低着头,扶着门框,小心翼翼地道:“阿姐,我娘有些不大好,能不能给她请个郎中?”
田幼薇站起身来:“哪里不好?”
“坐下,这事儿不该你管。”邵璟握住她的手腕,回头看向田幼兰:“你去找大伯母,她才是当家主母。”
“阿璟哥哥。”田幼兰抬起头来,眼里泪光闪闪:“我怕大伯母……毕竟之前我娘做了那么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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