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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她来说,那已经是最终的责备。
如果他没有那样刺激傅孟孟,傅孟孟不会找到采姨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她间接的凶手,可她看到这样冷漠的沐寒声,依旧心痛。
蹲在医院某个角落不知多久,是秋落将她拉了起来。
“夜七……”她皱着眉。
抬脸的她泪流满面,模糊的呢喃,“他是怪我的……”
齐秋落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冲她摇头,“不会的,沐寒声不是那种人,他知道是非……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他那么冷漠,对她视若无睹。
“沐寒声需要时间调整,哪怕他是个男人,这样的情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你给他一点时间。”齐秋落轻轻挽着她的胳膊,替她擦眼泪,说起话来要比以往温静、成熟。
傅夜七也这样安慰自己,所以她不敢给沐寒声打电话,不敢去找他,把自己困在傅氏和医院之间不断来回,每天盯着病床上死气沉沉的傅孟孟。
可是这样的时间可以一天、两天,她却顶不过一周。
每天看着傅孟孟那张脸,那样的灰白,反而愤怒到要发疯。
她是对着傅孟孟的病床低吼过,被医生当做她是极度的担忧而濒临崩溃,牵着她离开病房。
期间,她是也见了拍卖会后从未碰面的苏曜。
他很忙,忙得一脸疲惫,看到她却还是皱起眉,干净漆黑的眼底一如既往的温和,静静的盯着她的憔悴,“夜七……”
也只是一个称呼,此后良久没有声音,只有目光越来越柔。
但是她记得后来苏曜谈起傅孟孟的样子,皱着眉,那是一种怜悯而压抑的语气。
“我见过那个孩子了。”他说,“也提过了会正式诉讼她的不法行为。”
可是之后他似乎没再说。
也许是因为没有结果,也许是因为傅孟孟此刻躺在了病床上,一切终止,所有的追究,目前没有意义。
可苏曜也很坚定的看着她,那样的深情,几乎让她一瞬间想到了两三天不曾露面的沐寒声。
耳边是苏曜的声音,“夜七,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可能站在你的对立面,我不会忍心看着你痛苦。哪怕我清楚你的心意,可就像现在,知道沐寒声不在,我还是忍不住来找你,只想能分担一点你的压。”
但是苏曜知道分担不了,顶多只能陪着她。
无论什么时候,总有个人会陪着你的悲喜,她很幸运。
甚至,也许,只有对着苏曜,她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泪流满面,说着她的担心和害怕。
不觉得自己很脆弱,但就是对着苏曜一遍遍的重复“他可能不要我了。”这次可能真的不要她了。
沐寒声放手,才是他苏曜最好的机会,他却轻轻拥着她,“不会,沐寒声就算丢了他自己,他也没办法不要你。”
他可以拿荣京数年的外交被动权去换给她的礼物,可以用默默一只军队保她平安。他能不顾身份的跟她耍赖耍小脾气,也能不顾利益为她砸别人的婚礼。这样的沐寒声,怎么可能放得下她?
那时候她像个小孩,歪着头很认真的问苏曜:“是吗?”
苏曜点头,“嗯。……但是你喝多了,我现在送你回去?”
这回她摇头,“我回去也是一个人,睡不着。”
梦里总是惊醒,采姨出事前,记不得梦境,采姨出事后,一遍遍的都是沐寒声冷冰冰的眼,铺满阴霾的脸。
每晚这样,她都觉得胸口难受得窒息,不如不睡。
其实也只是两天,她却过得跟两年一样漫长。
躲开苏曜,她摇头,:“我还没醉,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