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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同,”有人附和。
而此时,徐子矜将员工们的话语悉数听进了耳里,她大抵知晓是谁动的手,也知晓她们夸的人是谁。
当旁人在夸奖安隅时,她内心的轻颤在某些时刻是稍有些难隐的。
端在手间的杯子缓缓紧了紧,随后冷笑一声转身往办公室而去;“恩将仇报。”
平地而起的狂风让许多人心头微凉。
而赵波呢?他看着眼前的新闻,面色异常难看。
关山站在跟前看着他的面色,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特有的隐忍与不言。
良久,他伸手摘下眼镜扔在桌面上,伸手揉了揉疲倦的眉心,话语道;“或许,当初老爷子说得对,我不该留着她。”
这是一句悔不当初的话语。
关山听闻,心底是震惊的。
但这震惊,他没有显现出来,此时,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怎会有如此狠毒的想法,怎会容不下这么个才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关山跟随赵波许久,他初见安隅时,只知晓她是寄人篱下的蝼蚁。
再见,是给她安排出国之事。
匆匆两面,他对那个女孩子并未有多大印象。所以不过多做评价。
他只记得,那日人来人往的机场里,有一女子伸手将自家母亲送给她以供联系的手机毫无留恋的扔进了垃圾桶。
那一扬手之间,关山看见的是一个年少女孩子不该有的决绝。
赵家行至她们这一代,本就人丁稀薄,骆雨风已然是没有出路了,赵清颜如此名声尽毁还能有如何光明大道可走?
而赵书颜是个身体破败的主儿,剩下一个赵景尧且还不是亲生的,跟他们不亲。
有那么一瞬间,赵波身上那股子沧桑感近乎掩盖不住。
好似一个好好的无限风光的家族毁在了他手上。
关山候在一旁,小声提议;“不若,让二小姐出去避避风头吧!”
“去安排,”他摆了摆手说道,赵清颜的事情他已经没有力气管了。
即便多年过去,安隅一直念着赵家那夜的事情,她将毒手伸向骆雨风时,他便想到了,下一个会是赵清颜。
可不想,她如此凶猛的不留任何余地。
对于安隅,赵波不知该如何形容。
他承认自己让她在赵家受了许多不白之冤,他明知自己心胸狭隘到需要牺牲一个年幼的小女孩来维护自己家族和平,却也一方面想让她高抬贵手,放赵家一马,可是、何其艰难啊?
人们总是这样,鱼和熊掌想兼得。
无论你是年幼还是行至半生。
这日下午,办公室内,温平将一份报纸摆在了阁下办公桌上,徐启政停下手中需要签署的文件,伸手拿起报纸抖了抖,随后大致阅览了下,温平在一旁解释道;“四少夫人痛下杀手了,赵领导想必也是无可奈何,将人送出国了。”
徐启政看着手中报纸,良久都未言。
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到底是被豺狼逼着长大的孩子。她的狠心程度绝对不亚于赵波这个多年政场老手。
“对这个孩子,你有什么看法?”徐启政这话,问的稍有水平。
身处高位之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字斟句酌之后才会开口的,比如,这句话,他用了“孩子”二字,显然他对安隅是欣赏的。
温平想了想,正准备投其所好开口言语,只听这位当权者开口道;“我不听虚的。”
他尚未开口言语,徐启政便看出他的内心,有那么一瞬间,温平想,自己到底是嫩了些。
“心够狠,是个成大事的人,”他开口,先说了一句中肯的话语,抬眸忘了眼阁下在道;“若论手段,我想,三小姐或许比不上她。”
徐启政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到底是在被豺狼追赶着长大的,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怎样能诛她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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