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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仙翁半眯着眼,浑然不惧地躺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说:“我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人敢用剑指着我了,你真是令我大吃了一惊。不过告诉你一句,你真的是错了,错的离谱。你可能不知道,以前用剑指着我的人都去见了阎罗王,并且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今天你敢于赴他们的后尘,这勇气真是可嘉。不过这傻的头顶的勇气却要让你马上和这个花花世界说再见了。”
凌月神色凛然,岿然不动,说:“死又有何惧?我再问你一句,你真的要见死不救?”
毒仙翁灼灼地对她对视,点头道:“死有余辜。”
“胡说!”凌月大吼一声,“你不救,那大家就一起同归于尽。”
话音方落,长剑一挺,向前猛刺。这一剑毫无花哨,乃是至精至纯的一剑,一般人在这种状况下想要活命,几乎都无异于痴人说梦。
毒仙翁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似乎被吓得不能动弹了似的。
但只要仔细观察他的眼神就可以发现,他并不是被吓的不能动弹,而是他根本不害怕,根本没把这一剑当成威胁。
下一秒,剑尖就要刺破衣衫,刺穿他的胸膛。
忽然,剑尖停住了,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咒,一动不能动。
剑的主人,凌月则也是一脸茫然,她咬紧牙关,拼命运功,却依旧动弹不得。
她的身体仿佛变换了主人,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毒仙翁慢悠悠地从躺椅中站了起来,眼中尽是戏谑的轻蔑之意。
他肩膀上的小貂也是一脸得意,与主人的样子如出一辙,真的仍人怀疑它是人,而不是小动物。
毒仙翁用手指拨开长剑,说:“我说过你是不可能杀得了我的,想杀我的人,只有一个下场——死!”
凌月原本眼中还有惶恐,但立刻恢复镇定,脸色变得淡然起来,说:“死,又有何惧,反正宁凡要死了,我也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哦,殉情?看来你们俩的感情真是惊天动地,不过对于这男男女女的爱情,我是从来嗤之以鼻的,虚无缥缈的爱情哪里有毒药的魅力大。”
凌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并不是害怕,而是听到“爱情”二字,心弦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爱上宁凡了吗?
凌月虽然是女人,但对于爱情真的是没有一点概念。从小到大,她的世界中就只有剑法与杀戮。
虽然她曾经听说过许多感天动地的爱情,但她的感觉与毒仙翁如出一辙,认为那些爱情根本没有她手中的剑真实,更令她怦然心动。
直到她回归剑宗,与父亲享受天伦之乐,然后,冰封的心灵一点点解冻,她有了属于少女特有的情怀。
这份情怀越来越多,越来越浓,而其中有一个人的影像格外清晰,那就是宁凡。
宁凡是她除开黄凤图以外,接触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异性,并且双方复杂的关系也让宁凡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格外与众不同。
从这丝丝缕缕的情愫,爱情二字渐渐滋生,成长。只不过这份爱情外面包裹着一层外衣,让她没有一下子看破。
即便她义无反顾地带宁凡上天山求医,以致最后她愿意与宁凡一起共赴黄泉,她都没有想到爱情二字。
直到被毒仙翁一语点破,她才明白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爱上了宁凡。
这份爱情令她眩晕,几乎不能思考,因为这完全是超乎她想象的情愫。
“你中了我的断魂烟,马上就会断魂毁魄,香消玉损。其实,你应该会疑惑我是怎样下毒的,其实我告诉你,我这屋子的空气中就弥漫着断魂烟,只不过无色不味,外人根本难以发觉。但只要你踏入这个小木屋,你就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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