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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王,你……你放肆!”姜皇后的脸色通红,直气得浑身发抖。
大家心里都有杆秤,几位阁老从旁围观半天,且不说皇帝的无法自圆其说让他们觉得难堪,就是这位皇后娘娘此时的言谈举止——
只顾着强权压人,而不是想着怎么安抚住明显是受屈了的晟王,把事情圆过去……
朝臣们难免失望。
杨廉之才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
他此时对萧樾已然十分恭敬,拱手道:“晟王殿下,今天这一连串的事听起来实在是匪夷所思,殿下身蒙冤屈,您心中有愤懑和委屈,老臣十分理解,但是……”
说着,就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皇帝那边。
皇帝那个样子,真的是让人失望。
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面上却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来道:“事情恐怕是另有误会,是不是……陛下也是被下面哪个居心叵测的奴才给蒙蔽了?”
虽然大家现在基本都看清楚了,这整件事就是皇帝在针对晟王。
可是皇帝毕竟是一国之君,总不能真的叫他下不来台,成为天下的笑柄和臣民百姓诟病的对象吧?
君主异位这种事,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哪个辅政的老臣愿意看到皇帝被赶下台的。
杨廉之现在的想法,也是得过且过。
反正皇帝病入膏肓,也熬不过一两年了,大家闭着眼送了他走,等太子登基建立新朝以后,这段黑历史就当它不存在好了。
至于辅佐萧樾——
这是目前为止,满朝文武心中不曾有过的想法。
大家都是墨守成规的人,大逆不道的想法根本不敢有。
在他们看来,皇帝的儿子们之间要争一争,还是正常的,但是萧樾作为先帝的儿子,已经是皇叔了,就已经等于是旁支了,早就丧失了继位的资格。
萧樾其实挺能理解这些文臣的想法的。
他本来也不是个野心勃勃和浑身戾气的人,只不过是前世今生被皇帝两父子逼的他不得不走这一步。
现在他倒也不急着笼络人心,杨廉之既然开了口,他也给了点面子,再次看向了皇帝。
皇帝是憋着一口气,死活不肯在他面前服软的,就咬牙不语。
萧昀却实在熬不住了,霍的抬头看向了紧张兮兮的护在皇帝身后的陶任之道:“陶公公,你是寸步不离跟着父皇的,你说……这些所谓的供词,到底怎么回事?”
“呃……”陶任之似是狠狠一愣,神色慌乱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稳住了恢复正常,立刻忖道:“这些供词是皇上身边的侍卫邢五拿过去给皇上的……”
顿了一下,又补充:“皇上可没叫他来长信宫取证过,午后他却兴冲冲的拿了这些东西过去,说是晟王爷招了……”
既然开了口,他也就压根不管皇帝是个什么反应了,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跺着脚气愤的快步下台阶往外面冲去:“这个该死的奴才,居然敢做这种假,咱家这就去绑了他来,当面对质!”
皇帝虽然不想在这里认栽,但他确实也圆不过去了。
当然,他也不可能牺牲邢五出来顶罪,现在陶任之去了,邢五指定是能脱身的。
纵然他现在再不甘心,冷静下来也能想明白——
只有把事情都推到邢五身上,他才能从这件事里脱身。
且不管在场的这些人有几个会相信这套说辞的,但至少逻辑上,他是不知情,被人蒙蔽的,对不知内情的人还是能解释过去的。
可是——
功败垂成,在这里不得不放弃诛杀萧樾的念头,对他来说还是万分艰难的。
萧昀和赵贤妃等人见他不那么喘了,就一起合力把他扶起来,让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旁边的姜皇后还眼神愤恨的盯着萧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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