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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早已确定在原本的轨迹里,自己一定就是周王府的顾才人。
这应当不符合她的意愿,但原本的命运,没有另外的道途可以容她选择,她不是轻践性命的性情,固然百般不愿,为了活着,应当会顺从安排。
但应当不会妒恨明珠的吧。
可在多数人眼里,周王为了她,可能会宠妾灭妻,如果命定不改,她确定的是必然会疏远明珠的孩子,不让人具备危害那孩子再栽赃给她的任何借口。
过去而今,原定眼下,纷纷乱的纠葛和线索,一时让春归陷入了沉思。
娇杏就是在这时急匆匆进来安平院,她先一眼看见的是菊羞,不知为何坐在院门边上的廊庑底下发呆,她便过去问道:“阿菊妹妹,我要有事得禀报大奶奶,未知大奶奶现在何处可还方便?”
就见菊羞呆呆直直看着前头长叹一声儿。
娇杏转过来去就看见了独自坐在凉亭里的春归,虽隔得有些远,不难辨清的是眉宇间的忧愁郁虑,才知菊羞那叹气的因由,又道:“那我这就去见大奶奶了。”
菊羞没说话,自然也不阻拦。
娇杏才往凉亭的方向走去,她一靠近,春归便瞧见了她,也没觉着有什么蹊跷可疑,菊羞对娇杏
的态度早有改观,不再时时提防为难,莫说这时她是在院子里闷坐,但凡没在屋子里处理要紧的人事,菊羞都不会让娇杏等着由她先来禀报一声了。春归摆摆手免了娇杏礼见,听她说来意。
“今日午后,华郎君看了阵书,就出了院门儿,奴婢远远尾随着。”
“不是让你不可尾随吗?”春归凝重了神情。
“奴婢小心得很,起初并没让华郎君察觉。奴婢尾随着华郎君,先见他去了安乐院,应是和李二郎君说了会子话,也就一柱香的时间,出来后便绕去了琼林苑,只是奴婢不敢跟得太近,只远远瞧着华郎君似乎进了琼林苑的一间斋舍,门窗关合着又看不真切,奴婢原本想藏在斋舍外的楠竹丛里,等着看华郎是否和人约好了在这里碰面,怎知刚躲进去没多久,莫名就被人从后头掩住了口鼻,没一阵儿就觉脑子里迷迷糊糊昏了过去。”
春归听得心里发紧,上上下下把娇杏打量一番,见她身上并没有显眼的伤痕。
“等奴婢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竟然是在那间斋舍里,奴婢便赶忙离开了琼林苑,向大奶奶禀报。”娇杏多少有些自责:“奴婢原本以为没有惊动华郎君,到这时竟也无法肯定是华郎君发觉了奴婢在盯踪将奴婢迷晕了,还是被另外的人看见奴婢在后尾随,无论如何,况怕都是已经打草惊蛇。”
她说到这儿又听见一阵脚步声,转回头看见是青萍也来了近前儿。
“大奶奶,出事了,华郎君突然腹中绞痛,在安乐院昏厥过去,李二郎君连忙去请了大乔……大乔竟说华郎君是中毒,而娇杏,竟不见踪影。”
娇杏愕然:“华郎君中毒?这怎么可能?又怎会是在安乐院毒发?”
春归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站起,两眼直盯着娇杏。
娇杏脑子里也忽然一声轰响。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明明站在这里,青萍却像根本看不见她的情境?竟然还说她不见踪影?!
“我明明……”
“青萍你先去安乐院,我随后就来。”春归先打发了青萍,她又看向一侧,许久不见的玉阳真君在此时“显灵”,不见他步伐如何移动,攸忽便已经接近了。
娇杏的脑子里又是一阵轰响,怔怔看着玉阳真君。
她这时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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