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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辆车静静地停在了门外。
应该停了很久,车身上覆满了白雪,隐约可见是黑色的车。
慕时欢一下就想到了时庭周所说,慕斯年又来了。
大概就是慕斯年的车。
慕斯年……
想到这一年他进退有度的纠缠,看似温和,实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哪怕自己那次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也没用。
慕时欢皱眉。
她当即收回了视线不再看,并转身回了卧室。
窗帘拉上,外面的一切就此隔绝。
莫名的,她睡不着。
于是她在沙发上坐下,想拿过外婆给她的佛经默念,又恍惚想到这一年多自己跟在外婆身边念佛,曾有好几次见外婆手写佛经。
外婆写得一手好字,看着叫人赏心悦目。
曾有次她也想手写,却被外婆阻止,外婆只说了一句,说她不够静心。
静心……
慕时欢敛下了眸,眸色有些黯淡。
手指无意识地在佛经封面上轻轻地划过,打开第一页,她开始默念。
一字字念过,专心的心无旁念。
卧室安静,灯光晕暖,却在快结束的时候,慕时欢有了杂念。
或者说,是脑中突然涌出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厉憬衍。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他,或梦见他了。
可为什么此刻竟然……
呼吸无意识地屏住,慕时欢闭了闭眼,随即合上佛经上了床,戴上眼罩,她再次闭上眼。
她该睡了。
……
雪终于停了。
黑色的车始终在那里,无比的安静。
莫远看了眼时间,转头低声劝说:“厉总,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您应该注意身体,明早再来吧。”
这个时间点,怎么可能见到人?
厉憬衍视线落在外面,眸光幽沉,看的是墙,又好像想要透过墙看进里面。
哪怕明知不可能。
“再等等。”他哑声说。
莫远着急皱眉,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厉总,您如今身体重要,太太应该不会愿意见到您生病。”
和郁临商的那场斗争虽然是他们这方赢了,可实际上,和两败俱伤差不多。
且不说当初厉总那一枪危险至极几次差点活不下来,枪伤之前又……
厉总的身体到底是受了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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