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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伺候过嘉庆帝的都知道,皇上脾性极为不好,喜怒不定,且发怒时极喜折磨人,因为一点小错就会将人给处罚死,有一次一个小太监在端茶的时候发出了声响,嘉庆帝便让那小太监将茶碗给生吞进腹中,生生撑破肠子疼死了。
因此,御前伺候,这无限荣耀的差事,知道内情的人,却是个个都不愿在御前伺候,生怕这差事会落在自己头上,尤其是近来,圣上脾性愈发不好,一个不留神,小命就会丢掉。
陈公公是在嘉庆帝身边服侍得最久的一个老人,倒不是他有什么值得嘉庆帝另眼相待,厚待于他的地方,而是陈公公这个人极为聪明,这么多年恪守一条,谨言慎行,可又极有眼色,该说的话一句不少。
可是这唯一一个跟在嘉庆帝身边能够全身而退的老人,也早已是白楚谕的人。
乾庆殿内虽然点着灯烛,但是步入其中,却让人觉得格外阴冷昏暗。
嘉庆帝坐在龙案旁,似在批改奏折,在白楚谕踏入殿内,他便放下了朱笔,抬起晦暗的眸子朝白楚谕看了去。
眸光幽暗,深不见底,暗藏肃杀。
白楚谕却恍然不觉,步履依旧不缓不慢,行至殿前,白衣巍巍,身姿挺拔玉立,不卑不亢,不急不缓的出声道,“听太监说,你有急事唤我入宫。”
嘉庆帝目光幽幽,阴恻恻的出声道,“你不知我唤你入宫所为何事?”
白楚谕没有做声,只静静的站着,偌大的乾庆殿陷入死寂的安静之中。
良久,嘉庆帝身子一动,半个身子靠在了椅背上,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来,“白家还真是替朕养了一个好儿子,这宫里头的个个都不如你的定力,朕还真是没有看走眼。”
白楚谕不语,嘉庆帝抬手在椅子的扶手上拍了几下,脸上的笑意骤然间荡然无存,眉宇间皆是暴戾和阴沉沉的愤怒。
“朕这些年给你钱,给你权,让你所为的只有一件事!你倒是对朕瞒得严实,你半年前便再江北找到了朕要的东西,为何一直不曾与朕透露?”嘉庆帝老辣的声音充满了寒意。
“这种消息您是从何处听来的?”白楚谕淡嘲一笑,“周豕那个不中用的老家伙本事没有,胡编乱造倒是有一套,您不是不知道,我想回宫,若是找到东西,还用那阉狗来传消息?”
他灿然一笑,“若是能找到,我早来与您交易了呀。”
语气不可谓不讽刺至极。
原本震怒的嘉庆帝听闻此话,脸上震怒的表情奇异般的减少了些。
这个儿子,是他最满意的作品,心狠手辣,口是心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冷血冷情却又有着一张温润和煦面皮的人,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至高无上的权利吗?
答案很是显然。
嘉庆帝心中的怒意平静了许多,只是这些并不能打消他的疑心。
纵使不是为了女人,他瞒着不报,也应是有别的念头。
“你的意思是你并不知沈罂粟那个女人身上有朕要的东西?那你与她三翻四次亲密接触,朕给你的石头就没有反应?”嘉庆帝一脸的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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