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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良州的手掌下移,牵起她的指尖,端详了一会儿,紧抿的薄唇微微翘了翘,“挺好看。”
她的手腕纤细,莹润的翠色玉镯戴在她手上,越衬得皓腕凝雪,线条优美。
人玉相称。
“这个?”顾娆微微怔了怔。
“这个送你了。”沈良州松开她的手,耸了耸肩,似乎也不太在意,伸手去捞沙发上的风衣,“走吧。”
所以他说的拿样东西,是给她的吗?
顾娆盯着腕间的手镯好一会儿,咬了咬唇,微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去退那只镯子,“不行,太贵重了。”
顾娆只对两样东西没有抵抗能力,鞋子和手镯。
前者因为她跳芭蕾,才热衷于收集舞鞋和水晶鞋;后者纯粹是个人嗜好。
顾家宠女,基本是她要什么给什么,所以她在十八岁前就有了几间收藏室,摆满了限定鞋子和各式各样的手镯。
有人说女人总缺一支口红,因为最爱的永远是下一支。对顾娆而言,她的收藏室永远缺鞋子和手镯。所以更贵重的她不是没有,她只是无法对手镯说“不”。
“就一只镯子,能贵重到哪里去?”似乎觉得她的话好笑,沈良州也真的笑了笑。
顾娆低眉扫了眼那只镯子,视线避开来,恍若听不到他说的一样,真的动手去摘。
沈良州按住了她的手。
“戴着。”
他的声音清凌凌的,语调没什么起伏,就是话说得强硬,颇有点不容置喙的意味儿。
顾娆抬眸看他,微挑的眸子氤氲了一片,看不分明。
“这东西真不值什么钱。”沈良州重复了一遍。
“你诓我呢。”顾娆唇角是勾着的,声音里压着无可奈何,“我懂点翡翠的。”
先不说这块翡翠料子价值几何,就单看款式做工,像是一件古物。他的这个不贵重,有点惊人。
大约是被她磨得没辙了,沈良州又跟她解释,“我在拍卖行拍的,本来也是给我妈的寿礼,不过这应该是鸳鸯镯里的一只,另一只不好寻。”
“好事成双,凑不齐不如不送。我又不能戴这玩意儿,留着也没用。”沈良州把她预备摘镯子的手拨开,捏着她的指尖,“不是挺好看的吗?”
他这话可真可假,要真想处理了,再拍出去好了。无功不受禄,还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怎么收。
“你要是觉得‘无功不受禄’,就替我支个招,帮我想个讨老人家开心的辙,咱们就算扯平了,行不行?”
顾娆还是没说话。
沈良州微眯着眼睛,似乎有些烦躁,不过面上没怎么露出来,“你要是这样,可就没劲了。”
“行,那我还你,如果你不觉得是忍痛割爱。”顾娆也不矫情,疏懒地勾唇笑了笑。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送她东西的也不是只有他一个,只不过这么送的,她第一次碰到。
“随便。”沈良州似乎真没当一回事儿,见她打消了念头,悠悠然开口,“不过先说好,我不缺这点钱,要么别还,要么你想点新花样。”
“……”顾娆把原本想问的话又咽了回去。
得,他其实挺难伺候。
“不走吗?”沈良州微微倾身,往她耳边压了过去,“不过我不介意你留在这。”
顾娆挑眼看了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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