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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083章 一更（第3页）

“不要纠结于过往对错，人应该向前看。你还年轻，将来的路还有很长。我和你娘不能代替你走。能与你并肩走完一生的，是你的妻子。你既把她带回来，就应该去问她。”

他目光深深，“当初你兄长要娶长乐，你母亲问他是否勉强，他说他这一生欢喜之人，唯有他的妻子。他做到了。今天你为了宽你母亲和你祖母的心，带了个姑娘回来。兴许对你来说，是弥补过错，或者是以全孝道。但是对她来说，却不公平。你要娶谁，我不会干涉。但你要记住，我们陆家男儿，不做始乱终弃的薄幸郎。你娶了她，就得对她负责，期限是一生。若做不到，就不要说你是我儿子，也不要说你姓陆。”

这几句话说得轻飘飘的，却字字沉重如千钧之石。

陆知桓收敛了神色，站起来，慎重道：“我能做到。”

“好。”

陆非离淡淡一笑，绕过书案，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走吧，去吃饭，你娘知道你今日入京，一大早就吩咐后厨做了许多你爱吃的菜。别让她们等久了。”

“嗯。”

父子俩一前一后走出书房，经过假山的时候，陆知桓突然道：“父亲。回来的时候，我去梓水看过五姐。”

陆非离脚步一顿，半晌嗯了声，继续向前走。

陆知桓默默地跟上，“她生了个儿子，叫晏怀慎，已经满了周岁，会走路，也会说话了。长得很漂亮，像五姐，也像母亲。”

陆非离又嗯了声。

陆知桓继续说：“如今，她又怀了第二个。”

陆非离脚步缓了缓，这次沉默的时间长了些。

陆知桓抬头看着他的背影，道：“恭王对她很好。”顿了顿，又道：“特别好。就像…就像您对母亲那样。”

陆非离又停了停，呢喃一声，“是吗？”

陆知桓也停下来，见他微微抬头，似乎叹息了一声，然后道：“这样很好。回头我告诉你娘，她一定很欢喜。”

陆知桓垂眸不语。

陆非离回过头来看着眼前已经和他差不多高的小儿子，笑一笑。

“下次见面，记得要叫姐夫。”

当初恭王娶陆知鸢的时候，季菀就说过，她不认识什么恭王，娶了她的女儿，便只是她的女婿。陆家乃武将世家，也没有那诸多的规矩礼仪。她认了恭王这个女婿，便不再计较前尘旧怨。

唯有陆知桓，至今不肯叫恭王一声姐夫。

陆知桓看着父亲的眼睛，嘴唇蠕动，千言万语终究化作一个‘好’字。

陆非离倍感欣慰，“这就对了。”

快到春晖阁的时候，陆知桓突然又道：“父亲，我并不勉强。”

他指的是墨泠。

陆非离挑眉，回眸看他。

陆知桓语气沉缓而坚定，“也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