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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贵的嘴里不断流淌出暗红色的血液,他趴在阴若熏身上,力气奇大无比,无论阴若熏怎样挣扎,都摆脱不了他的钳制。
“给我滚开!滚开!”
阴若熏气急,就见徐清贵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目无焦距地盯着他,嗓子眼里发出一阵阵略略略的响动,好像体内有无数条的虫子在涌动,不由让人毛骨悚然。
“滚开!”
“嗤嗤——”
徐清贵歪头,死死地盯着阴若熏,下一瞬,他猛地俯身,满是污血的嘴,直直亲向了阴若熏!
“嗯!唔!呜呜!”阴若熏……哭了。
……
“呕!呕!”
那一晚,不止阴若熏,其余五名黑衣人,连带着云七夜,毕生难忘。
一轮孤月在头顶,身形萧索的男子蹲在路边,胃里翻天倒海。他将面纱掀开一角,不停地吐,一个劲儿地吐,几乎都要把胆汁吐出来了!
“呕!——呕!”气若游丝的声音,好似离撒手人寰只差一步。
不远处,足足亲了一炷香功夫的徐清贵再也不动了,他躯体僵硬,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双目圆瞪,嘴巴已然被割掉,血呼呼一片。
看这阵势,几名黑衣人迫于阴若熏的怒气,一个个不敢靠近,反而退了老远,生怕殃及池鱼。谁也不敢相信,素来高贵无暇的阴少将,居然被……被一具尸体轻薄侮辱了。
于他们而言,比起徐清贵的恐怖诈尸,阴若熏的怒火,似乎更加可怕。
良久,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赵都尉,要不,要不咱们……提醒一下少将吧。吐了这么久,苍流军也快醒了。再不走,咱们不好脱身啊。”
“谁敢去提醒啊。再说了,你没看见少将还吐着呢吗。”
哎,云七夜连连摇头,可怜的阴少将,亏啊,便宜没占了多少,反而被一具尸体羞辱了。想着,她淡淡说了一声,“吐了那么久,应该是吃得太饱了吧。”
吃了太多的血,而且还是徐清贵的!
“呕!”
分明听见了云七夜的话,本来吐得差不多的阴若熏,脸色一变,像是吃了一斤狗屎,吐得再也止不住了!
姓云的!呕!这笔账他记下了!
听着那阵阵呕吐声,云七夜闭眼,不忍卒睹。
翌日。
北齐靠北,虽说不若南方暖和,但是今日的天气却也不错。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暖暖的春风吹过山脚下的林子,草木树叶与春风碰撞,沙沙作响,时不时还有清脆的鸟鸣声。
林子附近,数里的辛乌军营,军旗飘飘,数万大军整齐有素地操练着,号角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常言道,一年之计在于春,更在于晨。
如此的春日,本该是赏心游玩或者发奋努力之际,却在某一刻被一声声带着怒气的吼声破坏殆尽。
“他娘的,想烫死我啊?换!”
“你眼睛长毛了不成?这么硬的浴巾叫我怎么用!?”
“这澡豆是啥味儿?臭了吧唧的!我平常用的那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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