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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婶和另一个仆人小犊子在院子里面洒扫,见扶苏进来赶忙行礼。
扶苏欲言又止,秋婶也是同样的表情。
扶苏叹了口气,问:“她在吗?”
秋婶紧张地回答:“一早出去了。”大公子这表情、这语气弄得人好不自在啊。
听到她不在,扶苏放下心来,她不在,可以免了很多尴尬。
进了屋,四下看看,昨天他跺碎的木板子已经收拾了,仔细看,碎的木屑还在砖缝里。到里屋去,整整齐齐,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还是他喜欢的简单素洁的样子。
但这里有小寒的气息,他习惯的喜欢的气息。他扬起头,眼泪就这样从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脸上滑过。
她是个心机叵测的坏女人,为什么,他要流泪?
这个家,他说过不会回来了,为什么,它仍然如此亲切?
低头看,镜子前放了一把梳子,他坐下来,拿起梳子,小寒喜欢一下一下地给他梳理头发,她经常说要是换个发型就更帅了。至于是换什么发型小寒没说过,他只记得她的手在他的鬓角留连,每天变着花儿地夸他。
“哼哼,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好干什么?嫉妒死我们这些女人了!”
想到这儿,扶苏嘴角一扯,笑意就这样不经意地流淌出来,从昨晚到今晨,这是第一次笑。
她是个坏女人,为什么?
拉开抽屉,每一个小格子里都是他的东西,头冠、束带、玉佩,到这时,他才发现,小寒的东西少的可怜,他没有给过她贵重的东西,她也从未要过。
他拿起那副箭簇和盾牌的头饰。【愛↑去△小↓說△網wqu】这是因为一句笑言而做的装饰,洒脱的小寒就那样恣意地戴在头上,满咸阳,能佩得起这样东西的也就是她了。盾牌是皮胎的漆器,用得久了,上面的漆面有些开裂,木胎的箭簇还好,看着还那么凛冽精神,只是箭头的部分磨得有些掉漆。
他把头饰攥在手里,对自己说,就当是对这段感情的一个纪念吧,他给她的是全身心的爱,带走的只是一个头饰而已。
院子里。木木和何大厨站在一起,何大厨已经简单收拾完东西,等着吩咐。
“早上,她吃东西了啊?”扶苏被自己的问话吓了一跳。怎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吃了,两颗鸡蛋,一碗粥。”何大厨回答。
“嗯。”扶苏说完就站在院子里,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按说,是该走了。
何大厨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东西搬到车上去。这趟出门,应该是带他吧。可是,又不好问,只好给木木使了个眼色。
木木却没理会他的眼神,而是问他自己关心的问题。“公子,小寒姐她……”
扶苏勉强笑笑,说:“过一段再说吧,让她养养。老何,你就不要跟着了,这个院子。你多操点心。木木你也要经常过来看看。”
老何和木木点点头,应了。
应了是应了,两人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公子好像很沉重的样子,这是怎么了呢?
车过柳亭,扶苏让车停下,子婴带着小山和小川已经等着了。
“大哥,带上这坛酒,出了门,就不能在一起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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