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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他身上渗出泠汗,一层层而下。
他真是,被眼前的繁华冲昏了头了。
秦都离草原近千里的距离,就是真占了这里,怎么可能打得下来。
还有和蛮人联手,更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主意。
他之所以敢对拓跋烈提出这样的主意,无非是因为草原现在安稳。
可草原安稳的原因是什么?是燕云不曾对草原分毫举动。
若是他们真的和蛮人联手了,那燕云还会像现在这样安静吗?
若是燕云只有一个萧惊澜也就罢了,他被拖在这里的战场,等到拓跋烈突然发起攻击,就是他想要做出反应,这么远的中途,也需要时间。
可问题是,燕云并非只有一个萧惊澜,还有一个……凤无忧。
这是一个在危机面前,举措丝毫不亚于萧惊澜,甚至还要更突出的女人。
阿木古郎就曾经几次和她交手。
越是危急,那个女人就越是镇定,行出来的事情也就更天马行空。
他清楚地记得,那个女人只用几担酒,几头牛,就把他近万大军吓回了草原,也错失了进攻燕云最好的良机。
想着,阿木古郎捏起了拳头。
草原和霸业中间,只隔了一个凤无忧。
忽然脚步声响,术仑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他从阿木古郎身边跑过,从皇座上拿了一把佩刀,又急匆匆跑下来。
拓跋烈刚才离开的匆忙,连佩刀都忘记拿了。
走过阿木古郎身边,术仑忽然停下,小声说道:“阿木古郎将军,燕皇后曾经在这场大殿里跳了一场舞,只有坐在皇坐上,才能看得最清楚。大王在这里看了好几天歌舞了。”
说完,急急离开。
他这么说,已经够清楚了吧。
拓跋烈不背叛盟约,不在这个时候与联军联手,除了许多的客观原因不可之外,又何尝没有他自己的主观原因?
草原这么多年,也只不过有一位神选大妃,而凤无忧,差一点就成为了第二个。
阿木古郎立在原地,握着的手又紧了几分。
但片刻之后,他又缓缓放松。
他忽然也明白了拓跋烈和他说的话。
这样一个女人,如果北凉真的蛮人联手,那么对付萧惊澜的同时就要也出兵对付凤无忧。
凤无忧没有那么好对付,这是其一。
其二,若是他们真的把凤无忧怎么样了,伤了甚或杀了,那么,萧惊澜会放过北凉吗?
那个杀神出手,只怕草原真的会子民灭绝,永远消失。
微微出了一口气,阿木古郎知道,这一次,他们怕是真的要和萧惊澜当盟友当到底了。
可不知为何,当他涌出这样的念头时,心底居然轻松了不少。
萧惊澜和凤无忧的这样的人,果然还是当朋友,要比当敌人轻松的多。
这么想着,他也整理思绪,转身往点兵场奔去。
而丝毫不知自己在他们心头如此重要的凤无忧,此时却依然陷在烦难之中。
因为,她真的想不出,夏傲到底准备了什么样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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