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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安知道这时这老者的慷慨之言,心头对其的感激越浓烈。他正要说些什么,但老者却在这时看向他,用他苍老的声线说道。
“你说,你不知当去向何处?”
苏长安一愣,此刻他的醉意全无,当下沉声问道:“前辈可有何指教。”
“既无去处,不若归去,说不定会有甚转机。”老者轻声说道。
“归去?前辈是让我回北地?”苏长安一愣。
“对,回北地。”老者颔,忽的将那葫芦拿出,放在耳畔摇了摇,里面已是空无一物,他的脸色有些惆怅。“这酒,终于还是喝完了。”
他这般感叹道,然后将之递到苏长安的身前。
“当帮老夫一个忙吧,拿着这东西,去帮我问问那负了苍生的君王,问问他,既要拱手送人,那当年又何意相争?”
“问问,如此为之,当年那些随着他死去的将士亡魂将何以安息?”
老者这般说道,声音渐渐变得寒冷,就像是某只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正在向人索要曾经欠下的恶债。
“”苏长安愣住了。
他大抵知道这老者口中的君王究竟指的是谁,而此言也坐实了苏长安心中关于那紫薇双生的猜测。他只是惊讶于老者与那位帝王的关系。究竟二者有何过往,才能让这老者心头生出如此滔天的怨气。
可转念一想,老者确实有恩于他,而那位帝王也或许知道一些关于这世界的辛密,否者则无法解释,他当年耗尽国运,放着大好河山不要,委身北地的行为。
想到这儿,苏长安接过了葫芦,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前辈之托,长安定然万死不辞!”苏长安颔说道。
“如此,那老夫便谢过了。”老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他脸上的寒意散去,又恢复了那醉眼朦胧的模样。言罢,他拿起一壶烈酒,踉踉跄跄的便要走出酒肆,嘴里还不忘交代一句,“再帮我把这酒肆钱给赔了吧。”
这酒肆因为苏长安勘破问道而激起的灵压而变得破烂不堪,到了此刻,那掌柜与伙计还躲在角落中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苏长安这时响起,才觉得心中愧疚,当下便从怀中掏出一些银两放在那酒桌前。那银两价值不菲,倒是足够赔偿损失。
而后,他又朝着那掌柜与伙计道了一声歉,便也随着那老者的身子追了出去。
但那老者看似醉意盎然,但却走得极快,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极远的地方,眼看就要消失在夜色中。
苏长安也顾不得许多,他朝着那老者背影大声喊道:“还未知晓前辈名讳!”
那老者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嘴里说道:“不过一介不忠不仁的懦夫,恶名太臭,不敢示人。”
苏长安闻言,他的瞳孔在那时豁然放大,再一联想与老者几次相遇时他口中所吟的诗句,几乎再那一刻,苏长安便已然猜到了那老者的身份。
他一时无言,未有愣愣的看着那老者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而也在那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再次从远方响起,传到了苏长安的耳畔。
“书剑半生黄粱梦。”
“荣华敝履本来空。”
“浮白三千青云志。”
“却与江流东复东。”
“哈哈!”
“好酒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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