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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一个马夫竟然会是府内嫡子?
无论外人如何议论,婚事总归是定下了。
这大半年来,六儿跟着秦秋婉同进同出,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走在外面街上,不认识的人只会以为她是哪家的闺秀。而不是一个做过丫鬟的姑娘。
长安在书院读书,每旬才回来一日,不怎么见心上人的他,亲眼看到六儿一步步蜕变。她容貌没变,但周身气质高华,让人一瞧便不敢轻视。
心上人的变化,离不开母亲的用心。他愈发感激秦秋婉,无论是说话还是处事,都以母亲为要。
六儿并不会因此不满。未来婆婆愿意接纳她,又在她身上用了这样多的心思,她满心都是感激,还怕这对从小没在一起的母子感情生疏,平时没少帮着相互说好话。
另一边,秦秋婉找出了谭迁强买人家方子的证据,还鼓励苦主去告状。
苦主全家因为这张方子,日子本来过得优渥,可被谭迁盯上之后,间接被他弄得家破人亡。
大人接了状纸,仔细审过之后,多判了谭迁三十年。
比监十年更惨的事,就是监四十年。
谭迁做梦也没想到,十多年前发生的事会被重新翻出。在公堂上被审完后,当场就定了罪。
被人拖回大牢中时,他神情恍惚,整个人瘫软成一团,像是傻了一般。
边上的烟雨不知道他身上发生的事,但是,被带到公堂上,总归没什么好事。
谭启郎隔着栏杆看到父亲,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有些担忧:“爹,您怎么了?”
他从小被宠着长大,没有赚过一文钱,他想着等以后出去,大概还得靠父亲做生意的手腕过活,所以,平时诸多关怀。
也暗地里打定主意,如果胡敏依再送东西来,也要分一些给父亲。
谭迁抹了一把脸,道:“我没事。”
秦秋婉刚转过小道又听到这话,笑着赞道:“谭老爷好气度,被监四十年还能如此淡定,让人敬佩。”
谭启郎瞳孔震动,失声问:“四十年?”
秦秋婉颔首:“你爹为了强买人家方子,把人害得家破人亡。我这个人呢,最好打抱不平,便帮着找了找证据。”
谭启郎:“……”
谭迁霍然抬头,眼神凶狠地瞪了过来。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含有贺玉娘的事。
是了,他如今深陷大牢,那件事也过去了十几年,苦主都已经接受了后果,如果不是有人故意,这些事也不会被翻出来。
他脱口道:“贺玉娘,夫妻一场,你何必做得这么绝?”
“绝?”秦秋婉伸手指着自己鼻尖:“我让你们有情人整日相守,还让你们儿子伺候在一旁,我还不够好吗?说起来,方子你用了,我还赔偿了那苦主一笔银子呢。”
她挥挥手:“话不投机,你们好好享受吧!”
看着她裙摆逶迤消失在小道尽头,烟雨长叹一声。
她本来也是想着等以后出去,还得靠着谭迁养活自己,对他再不满,也多有克制。
现在看来,这个男人根本就指望不上。
从那天起,她都不爱对谭迁说话,只要一开口,动辄嘲讽谩骂。
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边上的谭启郎一开始还和稀泥,后来便懒得管了。
*
五年后,谭长安参加县试,一举考上童生。又在三年后考中了秀才。
至于谭琳,一直不想成亲。
秦秋婉也不催她,终于在她二十岁那年,和小她三岁的谭长安的同窗看对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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