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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大碍。”被他逼着,阿妩只能干巴巴挤出一句话来。
只是这话说得甚无底气。
“无碍?”蔺荀气极反笑,伸手作势要望她膝上按压,阿妩见状猛然缩腿,却因动作太大,面色都白了一圈,冷汗直冒。
“还嘴硬?”
阿妩仿佛想起了以往被长兄训话的场景,心中半分底气也无,只好抿着唇一言不发。
“说话。”蔺荀极气,语气无意间带了十分苛责。
桂妪帮腔,“燕侯,翁主她——”
“我未让你答话。”他冷扫桂妪一眼,转对阿妩道:“还不知悔改?”
阿妩咬唇,心中有些焦躁,这人就连治她的方式都同长兄一模一样。
她只好被迫认错服软,“是我之错,我……我不该逞强。”阿妩见他忽然对她伸出了手,有些不解。
“不是有话要讲?”他神情忽而和缓了些,想来是将方才之事揭过了。
阿妩踌躇片刻,最后隔着他的衣袖将手搭上他伸出的手腕上。
蔺荀一嗤,反客为主,顺势牢牢握住她柔软无骨的小手,将其纳入自己掌中。他起身抓住她手腕,便轻易地将她往上一掂,随即纳入怀中。
阿妩本以为他只是拉自己起身,未想整个人都被他拦腰抱起。她吃惊至极,整个人没有着力点,只好本能的用双手搂住了他宽大的肩。
蔺荀对桂妪吩咐,“你去找楚翁寻药过来。”
桂妪思忖几瞬,点头匆匆而去。
“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阿妩在他身上不安分的动了动,示意他将自己放下。
蔺荀毫不动容,扯唇一笑,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你忘了方才所言,还要强撑着逞强?”
阿妩沉默,她的膝盖确实很疼,若让她徒步走回房中,的确很是困难。
他的胸膛十分宽阔,微凉的夜里,二人近在咫尺,通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了些许他的温度,竟让她觉得暖和了几分。
既然已经被他抱住,阿妩索性不再矫情,只是她拽住他衣襟的手紧了几分,耳尖发烫,有些不自在道:“多谢。”
蔺荀神色微动,又道:“方才你不是有话要同我说么?时间有限,说罢。”
言外之意,竟是要以这样的一种姿势与阿妩谈话。
此事阿妩在心底压了一晚,见他愿意谈说,也不管现下是不是谈话的时机,吸了口气道:“我想知晓,今日……那方手帕上所书为何?”
蔺荀唇角微微掀开,眼风落在她身上,默了半晌,露出似笑非笑的笑来,“扔了。”
“扔了?”阿妩正诧异,对上他的视线才知到他这是在戏弄自己,心里忽然有些恼怒,只是问题还未弄明白,她只能耐着性子,“那……可否烦请夫主告知我,那上头到底写了何物?”
“忘了。”
“你……”阿妩这下彻底恼怒,粉面立时因动怒变得绯红。
一次她还可以忍得,毕竟是她理亏在先,但若是三番四次叫他作弄,便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性,何况是她并不是好脾性的人。
阿妩耐心被耗光,挣扎着便要从他身上下来,语气立时变得泾渭分明,“劳烦燕侯将我放下,我腿是伤了,但不是折了,自己能走。”
蔺荀揽住她的手,轻呵一声:“这便怒了?”
阿妩一再被此人恶劣逗弄,忍无可忍,自是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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