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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护士压低了声音,可聊了一会儿八卦,声音又忍不住大了起来。
“你说他会来看他的女朋友吗?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不会就这样丢下她女朋友不管吧……这两天也听说付燃再来我们医院过了。”
她的眉头微微垂了下来,深深了一口气,正想再打一个电话给付燃,就看到付宛卉抱着一束鲜花轻扣了扣病房的门。
她愣了愣,忙请她进来。
付宛卉的身材本来就瘦,可这么几天不见,骆洛似乎觉得她瘦的有些不正常了,仿佛就是用几根白骨搭起来的冰美人,轻轻一碰就要散架了似得。
不过付宛卉笑起来还是很迷人,风情依在,“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骆洛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大问题的,多休息几天……应该就好了。”
付宛卉也笑着点了点头,眼中却流转着一份落寞。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替齐铭说道歉的……虽然我现在跟他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我一直以为,他这些年最严重的问题是赌瘾。其实他早就不赌了,他回来,只不过是因为放不下以前的事情,花钱雇凶,连累了你和付燃。这些年来,也一直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他早就变了,我也变了。”
付宛卉苦笑了笑,她的表情既沉重又释然,让人捉摸不透。
骆洛这几天也听到了一些关于付宛卉和齐铭的故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低着头默默地听着。
她对于那件事是不太想回忆的。
这几天总是能做噩梦……
梦到那两天在废弃工厂发生的事情……
卢絮舟曾经来看过她两次,给她进行了心理辅导,但是卢絮舟说过这种心结也是需要慢慢疏导开。
她好像是叹了一口气,骆洛听得不大真切,又说:“骆洛,我昨天就看到付燃的新闻了。”
骆洛一怔,忙说:“我联系不上他了,你知道他在哪吗……”
付宛卉摇摇头。
“付燃这辈子自以为是地活了二十六年,就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挫折。记得以前我十二岁的时候,那次我是第一次与我母亲到付家,不懂事抢了他的玩具,他那时候才8岁,也不吵也不闹,可听说后来怄气地消失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他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得,也没有任何的抗议,竟然开始跟我妈和平相处起来。”
付宛卉说着,笑了笑,“付燃他就是这样,看起来总是无坚不摧,可遇到事情的时候却只会把自己藏起来,直到他把那些情绪都自己消化掉,再以别人期待的样子出现。”
骆洛愣愣地听着付宛卉的话,想起了什么,“那七年前……”
“七年前是他自己要出的国,他的高考分数明明能上华大了,非得要折腾。我想,他那时候应该也是在逃避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一年付燃的亲生母亲再婚了,还是在他高考的前几天办的酒席,付燃可能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这种;再或者,也是因为避着不想见你。”
付宛卉顿了顿,没由来轻笑了一声,望着窗外的风景,说:“不过我还是真没想到,他会为了你,把他那么沉重的形象包袱在那么多人面前给卸下了。我突然会觉得,我都要不认识了他了。不过,他的心里应该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吧。”
这些话落入骆洛的耳朵里,她到底也还是沉默了。
付燃珍爱自己的羽翼,但是好像爱她还要多一点。
可就是多出来的那么一点,不惜他燃尽全身的羽翼去保护她,为她挡住灼人的火光与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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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骆洛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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