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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夕照听后忙点头一口应下,“夕照心里清楚。”
亲事是她这一生的筹码,亦是赌注,她如何会随心而定。
两人谈话时走得近,远远望去亲密无间。这一幕落入了迎春眼里,她便低声在作道:“郡主,是宋姑娘来了。”
柳长妤回身瞥眼轻看,心中更是无话可说。周承弼在长廊很明显是为了候宋夕照而来的,他既已心悦宋夕照,又何必与她多说那些事情。
宋夕照的身份于韩国公府,日后的当家主母一位,可是不够格的。至于这为妾吗,还要看宋夕照自己可是愿意吗。
末了,柳长妤只剩下勾唇讥笑。周承弼若真看上了宋夕照,就单看他能否如愿得了。
主院内池中的水花微荡,柳长妤迎着风踏入了院子。王爷已在屋内等候着她了,柳长妤将丹胭,迎春留在了屋外,自己独自进了屋。
王爷听见响动,抬起头来,“祈阳。”这一抬头不打紧,柳长妤是满眼诧异。今日一见,王爷已是刮去了满脸络腮胡子,这般看去,除却皮肤比燕京世家公子黝黑,多了几分成熟外,便如举世俊朗的将军,眼
中威严坚定,无比坚毅。
却说当年有传闻,汾阳王爷一样是京中一等一的俊男,这完全不似假的。
柳长妤满心疑惑道:“父王,你剃胡子了?这是为何?”
“祈阳,怎样?”汾阳王爷抚摸着下巴,没了胡子之后仍有点不大习惯,“父王这般看起来,似乎年轻了?”
“父王,你本就不老啊。”柳长妤眼眸弯起,汾阳王爷不过三十几,哪里算得了“老”这一字了?“父王仍是年轻着呢。”
最多是中年罢了。
“好了好了,还拿父王打岔了啊。”汾阳王爷被柳长妤一打趣,便摆手笑笑,又问她:“听说你母妃,这几日正为宋姑娘挑选着人家?”
“母妃看好了几家,女儿还帮着瞧了瞧,大抵母妃应已有了主意吧。”柳长妤回道。王妃应是会择日请了张家过府来。
“那就好,你母妃心中有数便好。”汾阳王爷面容沉静,思索间又多说了几句,“岭南那边来了信,我已遣人送去给宋姑娘了。她父亲情况不大好。”
柳长妤一惊,“宋将军,快要不行了?”
汾阳王爷点了点头,叹气道:“应还能再多撑上几日,只是情况已是危机之中了。”一想到自己的故交,王爷便有惋惜油然而生。
“母妃眼下最中意的是张家。张家大人与父王交好,宋姑娘嫁进后,日后有王府在,不会受委屈。”如此安排,对宋夕照已是仁义至极。
汾阳王爷对于柳长妤的话不大会反对,他回道:“你母妃既已有了想法,就按她想的去办吧。”张家他有点印象,是为不错的人家。
“好。”
“祈阳,父王还有一事要与你一说。”这回汾阳王爷的眼眸深深地望向了她,过了半晌都未在开口,只紧抿着嘴唇作沉思状。
想必王爷是在犹豫,究竟如何开口才好。柳长妤便问:“父王,究竟是何事?”
“祈阳,”汾阳王爷沉重一声叹息,复而抬头目光幽沉道:“十月就要选秀了,这段日子,宫里应是会派人召你入宫的。”
皇上如今最中意的就是柳长妤,虽未下圣旨赐婚,但待选秀之日,不难想柳长妤会被选中。而太后说不准会先命柳长妤入宫,若真觉着满意,下懿旨也无不可能。
只是一想到柳长妤入宫为妃,汾阳王爷多多少少有些不甚欢喜。
“父王。”柳长妤苦涩笑道:“祈阳不愿入宫。”
“你说什么?”
柳长妤再度一字一句认真道:“祈阳不愿入宫,宫里……不适合祈阳。”
是的,她不愿入宫。
这句话是迟早要说与汾阳王爷听得,她心有所属,绝无可能走入宫这一条路。
汾阳王爷沉声,听不出他的情绪道:“祈阳,你何故不愿意。”
“燕京贵女众多,祈阳性子暴躁,霸道,绝非是入宫的人选。”
柳长妤作深呼吸回道:“父王以为,祈阳入了宫,宫里还能有平歇?”
以她这性子,还不是会闹个翻天覆地了。
“入宫虽是一路荣华富贵,可与之而来的,不是易为王府招了灾。王府本便不应处在风头上,陛下心思重,王府应多避风头。”
这些又何尝不是王爷心中所想的,其实他早有犹豫,便是不想柳长妤入宫为妃的。柳长妤为他最心切的女儿,若柳长妤入宫,他如何能有一日好觉。
柳长妤性子太直了,不适合留于宫中。这边又听柳长妤又冷声道:“且祈阳心意已决,此生绝不入宫。祈阳情愿落发为尼,此生与青灯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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