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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学射箭不久,能达到现在的造诣,不仅需要反复的练习,还需要天赋。
这丫头不仅天资过人,而且是个静得下心的人。
“我也觉得,”楚千尘美美地笑了,半点也没谦虚地接受了,“我很勤勉的,每天都有练箭。”
她就近拈了一块菱粉糕,咬了第一口,就吃出来了,唇角弯起。
这是王府的大厨田砌的手艺,而且,他还为了配合王爷的口味少放了三分糖。
这熟悉的味道让她愉快极了,那满足的样子仿佛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似的,连顾玦也被她感染,忍不住也吃了一块。
顾玦一边吃,一边看着少女笑盈盈的面庞,突然想起前几天云展曾惋惜地说,楚千尘生在永定侯府真是可惜了。
以楚千尘的惊才绝艳,本来可以大放异彩,本来不需要在侯府这泥潭中过得这般憋屈……
曾经,顾玦也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在他与楚千尘一次次的相处中,他的想法又渐渐地变了:对于楚千尘,这种惋惜大可不必。
惋惜是一种居高而下的怜悯。
她很好,所以不需要别人的惋惜。
见顾玦一直看着她,楚千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以为是脸上沾了糕点的残渣。
顾玦自是把这一幕收入眼内,低低地一笑,“你喜欢吃,我让人给你备两碟带回去吧。”
楚千尘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直点头。
于是乎,当楚千尘从宸王府离开时,手里多了一个装着菱粉糕的食盒。
当晚,顾玦和秦曜就悄悄地离开了京城,没有惊动任何人。
楚千尘当然是知道的,一下子就变得蔫蔫的,整个人就提不起劲来,除了每三天照旧以神医的身份去一趟宸王府外,其余时间就闲了下来。
她每天都躲在屋子里处理顾玦寻来的那些药材,发现其中一味药没炮制过。这药材炮制得好,可以增强药效,便于入药。这味药十分珍贵罕见,她不方心让别人来炮制,干脆就亲力亲为,去毛、晒干、切制、炮炙……
沈氏看她成天躲在屋子里不出来,让楚云沐下了课就来找她,说是让她指点楚云沐的功课。
楚云沐还从来没见过炮制药材,做完了功课,就常常趴在桌子边盯着楚千尘的一举一动,看得兴致勃勃,连沈氏都不得不感慨真是一物降一物,只有楚千尘制得住楚云沐这混世大魔王。
从五月进入六月,天气越来越热,烈日灼灼。
六月初二,楚千尘又出门去了一趟济世堂,没曾想,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她了。
迦楼就坐在窗边,双眸微垂,一手不紧不慢地捻动着手里的佛珠串。
连这医馆的前堂似乎都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庄重肃穆起来,济世堂的人更是下意识地放轻了手脚,生怕惊动了他。
迦楼的身旁站着两个随从,其中一个正是多摩。
楚千尘自是认得多摩,眼睛亮了起来,心跳更是砰砰加快:多摩从昊国回来了,也就说……
迦楼似乎听到了脚步声,睁开了眼,朝楚千尘看了过来。
楚千尘缓步走到了他跟前,迦楼对着多摩做了一个手势道:“七星草,我带来了。”
迦楼抬手时,楚千尘的目光扫过他洁白如雪的袖子,瞟到袖口几点血迹,怔了怔。
多摩捧着一个匣子上前,打开了盖子,让楚千尘验货。
虽然楚千尘从未见过七星草的实物,但是她在医书上见过关于它的图与描述,七星草每叶有七星,所以得此名,气如兰,味甜。
楚千尘看了看,又闻了闻,笑了。
她可以确定着匣子里的草药就是七星草!
“多谢法师。”楚千尘如获至宝地亲自收起了七星草,谢过了对方。
乌诃迦楼果然名不虚传,如王爷所说,是个重诺之人。
迦楼含笑道:“姑娘多礼,这是应当的。”
迦楼的神情与语调让人如沐春风。
那温润的气质不带丝毫的侵略性,谈笑间,让人心生好感,无论是他的随从,还是济世堂的人对上他时,言行举止都会下意识地带上几分恭敬。
楚千尘刚得了七星草,着急回去制药,打算告辞,却听迦楼先一步开口道:“姑娘请留步,我还有一事请姑娘帮忙。”
楚千尘便停了下来,道:“法师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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