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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妈嗳了一声,改口叫他稍等,转身匆匆走了出去。
苏雪至依然面无表情,手里握着钳子,夹着块消毒纱布,正拭着处理过的伤口边缘,等贺妈出去了,突然,手劲一大,纱布压在了伤口近旁的皮肉上。
贺汉渚陡然吃痛,“嘶”了一声,龇牙咧嘴,一张俊面都扭曲了几分,扭头,对上了投向自己的两道冷淡目光,忍着痛,辩白。
“我今天自己吃过药了,真的!”
“你吃了什么药?”
贺汉渚说是阿司匹林。
苏雪至停手,看着他,微微蹙了蹙眉。
“你昨晚既然宿醉,我想喝得应该不少,酒精进入人体,需要二十四到四十八小时才能代谢完毕。阿司匹林和酒精同服,会导致酒精的代谢物乙醛在体内堆积,加重人体的发热和疼痛,严重的,甚至会导致肝的损伤!”
“贺司令,我希望你下次自己胡乱吃药之前,先弄清楚,吃的药有什么禁忌。免得病没好,反而对身体健康造成了二次伤害。”
贺汉渚一声不吭地听着,等她说完,点头:“是,是,你说得很对,我记住了。”
他抬起手,揉了揉两侧太阳穴,皱眉,叹了口气:“难怪我今天吃了药,睡醒,反而比没吃之前更难受,头痛得厉害,像要裂开。其实现在,我还是有点痛――”
桌上的一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他似乎有点不快,皱了皱眉,随即示意她稍等,自己依然趴在椅上,伸出一臂,扯着电话线,将座机拉了过来,拿起话筒。
打来电话的,是京师警察厅的老段,埋怨他今晚不来,说可惜了,请了个很会唱曲的伶人,他不来,大家伙都不得尽兴,草草散了,要改日约。
老段大概有点喝醉,嗓门很大,贺汉渚怀疑听筒里的声音都被她给听去了,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已转身整理起了纱布,赶紧站了起来,端着座机走到靠窗的方向,压低声,赔了个罪,说自己晚上突然人不舒服,所以失约,让包涵,下回自己请客,说完挂了电话,走了回来,眼睛看着她,迟疑了下,道:“你听到了吧,今晚上我真的没去应酬,我其实是去了――”
苏雪至打断他,淡淡道:“衣服穿回去吧。”
她已经处置好背伤了。
贺汉渚见她对听自己向她解释行踪不感兴趣,只好打住了,怏怏闭口,拿起了刚脱下来挂在椅背上的衬衫,背过身,穿了回去,穿好,扭头,见她手里又多了一支注射器,吓了一跳:“干什么?”
“臀肌注射。”
苏雪至示意他坐回去,准备打针。
贺汉渚盯着那枚又粗又长的注射器针头:“我感觉我好多了,头不痛了,真的!你给我吃点药就行了,我保证,我一定会按时吃的!”
鲁道夫的医箱里,有一种德国药厂生产的握姆纳丁,主退烧,对扁桃体发炎,也有一定的疗效。
“你是医生吗?”
她推了下注射器,排空气体,反问了一句。
贺汉渚一顿,在她的注目之下,只好走了回来,勉强挨坐到椅子上,慢腾腾地解了皮带。
“自己拉!”
她提醒他。
贺汉渚醒悟,忙伸手到腰后,稍稍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裤腰。
“下去点!”
她在他的身后又命令了一句。
他照着,继续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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