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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了现在”他问我。
我看看表,凌晨三点半。王庸靠在床头,不停嘬着烟屁股,整张脸陷入烟雾中,好半天才说:“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太逼真,太恐怖了。”
“说说。”
王庸抹了把脸:“还记得临睡前,我说的昨晚那个梦吗”
“嗯。”我点点头。
王庸道:“刚才睡过去之后,我又接着那个梦做了。”
王庸说,他在梦里又到了那家庄户院,还是一群人围着,中间躺着马爱国的尸体,那个恐怖的白衬衫男人也在。他还是站在尸体旁。
所有的场景都是接着昨晚那个梦来。
那个白衣男人在尸体前,双手不停在空中划动,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做什么法术。王庸感觉周围奇冷无比,情不自禁想后缩。白衣男人突然做个手势,示意让他上前,王庸在梦里没有多想,就觉得害怕,那男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生怕触怒了他。
王庸来到尸体旁,毫无征兆中,尸体突然从白布里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王庸吓得半死,惨叫一声,拼命挣扎,然后就醒了。
听完这个梦,我们面面相觑,王庸摸索着右手的手腕:“太吓人了,梦就跟真的一样。”
这时,我看到一样东西,整个人愣住,继而一股深深的寒意袭来。我颤抖着说:“王庸,你的手腕”
他低头一看,烟头从嘴里掉出来,落在裤子上,竟然浑然不觉。
他的右手手腕处,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黑印记。可以肯定,这团印记昨晚是没有的,刚才突然出现的。王庸倒吸口冷气,用尽全力去搓,印记就像长在他身上的胎记,怎么也搓不掉。
他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进洗手间,哗哗水响,想来他在用水继续搓着。
折腾大半个小时,他哭丧着脸,走出来,坐在椅子上发呆。
“难道我的梦是真的”他喃喃自问。
我心乱如麻,现在我们两人都中邪。我第一次后悔干这个工作,还不如在饭店切墩呢,最起码没有生命危险。
我们相对无言,一直坐到天亮,大概八点多钟,义叔来了。我看到义叔,像看到了救世主,赶忙拉住他,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义叔看看王庸手腕的印记,用手捏了捏:“疼不疼”
“不疼不痒,什么感觉也没有。”王庸都快哭了。
义叔随身挎着绿的布包,从里面取出一个红布囊,打开后,里面插着几枚长短不一的银针。他取出一根,让王庸伸平手臂,他用针头在黑印记处轻轻一扎。
针眼处迅速洇出一滴浓浓的黑血,义叔撕下两张手纸,轻轻擦拭,把血擦到纸上。白的手纸洇出一片黑。
王庸真是吓坏了,问怎么回事。义叔把纸凑在鼻子下闻闻,眉头紧锁:“怪了。”
我们眼巴巴看着他。
义叔道:“这是尸毒。你怎么会中尸毒呢你摸过尸体了难道世界上真有这种奇术在梦里摸尸也能中尸毒”
我赶紧说:“除了梦里,王庸也摸过尸体。那天我们到仓库收马家父子的尸体,这也算摸尸。”
“对,对,除了他们爷俩,我这几天再没接别的活儿。”王庸赶紧道。
“哎呀”义叔忽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坏了”篮ζ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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