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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人多,空气不流通,虞雪独自去了后院,想透透气。走到芭蕉树下,她听到身后有声音,脚步一滞,马上警惕起来。
“是我。”阎寒及时出声提醒。
虞雪一手拍在阎寒右肩:“你要吓死我啊,一声不吭的!”
“宝贝,我只是想给你拿块蛋糕……而已!”阎寒一脸无辜,特地加重了“而已”两个字。
虞雪的视线落在他端着的蛋糕上,玩心大起,假装电视剧里那些柔弱小女人的样子撒娇:“好啦,人家错了啦,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人家一般见识好不好啦?”
“虞雪……”阎寒揉太阳穴。
“干嘛?”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也可以这么不正经。”
“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就是那块墨?”
“那不然呢,还是说——你让我去‘近’别人?”
“行行行,墨就墨吧。”阎寒用叉子叉了一块蛋糕,举到虞雪嘴边,“尝一口,寿星大人。”
虞雪张嘴。她接过叉子,给阎寒也喂了一口。二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笑了出来。
“刚才你一声不吭坐在那儿插花,是在想童鸢?”
虞雪没想到他还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大概他在里间准备捧蛋糕出来的时候,全看在眼里了吧。果然啊,她有任何小心思都瞒不了他,这一点她在喀什就发现了。张烁那事儿她一直瞒着他,但她感觉得到,他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只是嘴上不说罢了。他爱他,所以他尊重她,允许她保留自己的秘密。
“童鸢和你差不多时候走的,你回来了,她却音信全无,”虞雪有些低落,“我很担心她。”
阎寒把她拥入怀里,抚摸着她的长发:“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再给她点时间吧,她爷爷的死给她的打击肯定很大。”
“嗯,我明白的。”
虞雪回头,见他手里的蛋糕碟子空空如也:“我还想吃,你再去帮我切一小块。”
“还让我喂你吗?”
“你走开——”
虞雪偷笑,轻轻转动了几下无名指的戒指。钻石还挺大!
芭蕉树的叶子随风晃了晃。虞雪走了几步,见院门口放着一大袋垃圾。她想,定是贺宜杉偷懒,没来得及扔的。她开了门,拎着垃圾袋往外走。
后院出去是临近西湖一条小路,路很窄,车开不进来,行人也少,有时候她白天出去倒垃圾,能看到的也只有负责打扫的环卫工人。
虞雪走到了路口,把垃圾扔进了绿色的大垃圾桶中。
往回走的时候,许久未曾出现的不安感又重新浮现了。她停下脚步,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次她确定自己没看错。路口有个人,他站在树下,正在朝她这边看。路灯离得远,而且背光,她看不起那个人的长相,只觉得身形有些熟悉。那是个男人,很瘦,目测至少有一米八,戴着鸭舌帽。他发现她在看他,往后退了两步,身形没入了树影里,消失不见了。
虞雪目光一动不动定格在树影处,忘了迈步。阎寒在身后叫了她好几声,她置若罔闻。
“你怎么出来了?”阎寒走到她身边,手里还拿着蛋糕,“外面凉,我们回去吧。”
“阎寒。”
“嗯?”
“那儿。”虞雪伸手,指了指树下,“有人在那儿。”
阎寒把蛋糕放在虞雪手上,朝树影走去。
这是一棵很大的梧桐树,看树干粗细,至少有五十年树龄了。远处路灯的光亮照过来,树影投得很远,也很容易藏人。阎寒他把周围仔细检查一遍,可惜什么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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