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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好意晚辈心领了,”燕七看着他,“晚辈每日都会在书院骑射社中练习射箭,且每日的训练量也都由教头安排好了,多练未必合适,过犹不及,还请大人见谅。”
萧天航闻言仿佛才发觉自己方才的失当,清咳了一声,放缓了语调,道:“是我所虑不周,如此便罢了。”一时望着燕七没了言语,却又似有满腔的话无从说起。
“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晚辈说”燕七直接问他。
萧天航凝眸看着她,未曾深思,便要开口,却听见腾腾腾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展眼看见个小姑娘从那边跑过来,便又按下了,只和燕七道:“日后再说罢,晚饭差不多该好了,我去看看。”说着便转身走了。
武玥跑到近前,一边掸着裙子一边问燕七:“萧大人和你说啥啦远远看着他很紧张的样子,全身都绷得笔直。”
“聊了些家常。”燕七道。
晚饭上桌前,大家见到了萧太太,眉目亲和谈吐温雅,招待着女孩子们在另一桌上用饭,左手边坐着谢霏,右手边却拉着燕七:“安安喜欢吃什么菜甜的、酸的、糯的还是辣的”
问过了燕七的字,立刻就叫上了。
“这些菜都爱吃。”燕七道。
“爱吃就多吃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萧太太不住地给燕七夹菜,武玥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
萧天航一家三口都不是太好热闹的人,因此晚饭吃得也略显安静,饭后用了盏茶,众人便要告辞,萧家父子送着人往外走,萧太太却将燕七拉了住,走至一旁,从身后丫鬟手上捧着的精致小盒子里拿出一支攒簇成璎珞式花瓣的花丝菊金簪,金丝拉得又细又匀,微微一阵风便吹得这层层密密的金丝花瓣颤出一片金芒,那花心里镶着细碎的紫水晶,在灯笼的光下闪烁着梦幻又安静的光。
“我同安安有眼缘儿,这簪子便权当是见面礼,莫要嫌弃才好。”萧太太温笑着道。
“这个太贵重了,晚辈不能收。”燕七道。
“长者赐,莫敢辞,”萧太太笑着佯嗔,“我看配你这裙儿恰恰好,你若心中不安,多登几次门、与我作作伴便是,我才来这京中不久,人生地不熟,很希望能与安安成为忘年交。”
“那晚辈就收下了,”燕七也干脆,“我也没有什么能回赠您的,改日请您去西市吃鼎煮羊。”
“好。”萧太太笑着轻轻抚了抚燕七的头顶。
回得燕府,燕七先回房沐浴,待头发干了个差不多才简单绾起来,一个人去了半缘居。
燕子恪尚未回府,燕七就在廊下站着逗水仙,水仙才刚吃饱喝足,正觉快活,扑扇着翅膀飞下来,立在燕七肩头,歪着头鬼鬼祟祟地瞅着她:“安安”
“嗳,水仙。”
“唉,安安。”
“你啥时候学会叹气啦有什么发愁的事啊”
“唉”
“别叹啦,我心都酸啦。”
“安安啊。”
“嗯,你说。”
水仙不说话,却暗挫挫地把毛茸茸的脑袋慢慢凑过来,轻轻贴在燕七的脸上。
一人一鸟相依偎着立在深秋的晚风里,直到夜色黑得掩盖住了满园的萧瑟,远远地亮起一点晶光,徐徐地向着这厢飘过来,及至近了才见这人一手挑着琉璃灯笼一手拎着坛子酒,一枝倒在后面空着手。
“等了多久”一行说一行跨上阶来,在燕七脸上看了看。
“刚来。”燕七扛着水仙跟着燕子恪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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