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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行川厉声打断:“我说有就是有!你再用力推一下,轮子里似乎卡进了一粒沙子。”
说完,他也抬起一只手,用力地在杨国富的腰上拍了两下,口中气哼哼地抱怨道:“你没吃饭吗?连推一把都使不上力气!”
杨国富的动作一僵,愣在原地,似乎在犹豫着,究竟要不要开口。
只是这么稍微停顿了几秒钟,战行川已经收回了手,脸上亦没有任何的表情,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你可以走了。”
他自己推着轮椅,跟上罗正良,朝杨国富说了一句。
杨国富原本因为自己可以马上离开而十分高兴,但刚刚的小插曲却令他有些狐疑不定,他现在处于骑虎难下的地步,心里犹如擂鼓一般,扑通扑通,最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那样的话,自己头上的这顶乌纱一定不保,以后的日子也会苦不堪言。
带着沉重的心情,杨国富上了车,慢吞吞地发动起车子,掉头离开。
见他已经走了,罗正良又放下心来,少一个人在,自己就少一分危险。这么一想,他便立即轻松起来,手上拖着冉习习,同时也盯着身边的战行川,带着他们两个人一起朝阮梵的墓前走去。
一路上,冰凉的石路不停地咯着冉习习的身体,但她不发一言,连哼一声都没有过。战行川的轮椅推起来有些吃力,几十米的距离,他的额头也已经微微出汗。
他看着离自己两三米远的冉习习,她上半身的外衣都已经被磨破了,一道一道的,露出里面的打底衫,同样也脏兮兮的,沾满了灰尘。
终于,三个人来到了阮梵的墓碑前。
冉习习吃力地抬起头,看向上面的照片。
她没有任何的心虚,因为她没有杀过人,也没有害过人。她可以对着朗朗乾坤大声地说,阮梵的死,不是她造成的。
但已经偏执到了恐怖的罗正良,根本不可能相信她的话。
“我说最后一遍,我和阮梵的死无关。举头三尺有神明,就算你杀了我,也没有用,我问心无愧。”
冉习习的话似乎触怒了罗正良,只见他一把提起她,就像是在提一只小鸡,用力一丢,她就飞了出去,撞上墓碑,然后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你做什么?”
战行川失神喊道,下一秒,他就看见,罗正良的手上已经多出来了一把形状诡异的枪。看得出来,这是一把自行组装的枪,用的是各种零件,再根据图纸来拼拼凑凑。
毕竟,现在枪械市场管得很严,弄一把枪不容易,而且又很贵,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受得起的。而罗正良一向是个心灵手巧的人,经人一点拨,他便有了主意,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是,就有了这把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的枪。
“别小看它,我告诉你,杀人的东西,不在乎美丑。”
罗正良似乎看出来了战行川正在打量着他手上的“枪”,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子弹擦过空气,打中不远处的一棵树,深深地嵌入进去,树干上的枪眼十分明显。
“接下来,就到她了。”
眼看着冉习习落在墓碑前的空地上,浑身轻轻抽搐着,嘴角涌出一丝鲜血,脸色惨白得吓人。罗正良一抬手,同时抬起头来,大喊一声:“小梵,我给你报仇了!”
那声音大得可怕,带起阵阵回声,加上之前那声枪响,惊得无数飞鸟扑簌逃窜。
刚一喊完,便传来一声枪响。
早在罗正良用枪口对准自己的时候,冉习习就已经闭上了眼睛,她心头默念着战睿珏的名字,一遍遍地向他道歉。
对不起,儿子。
枪声响起,却没有带来任何的痛苦。
她悚然一惊,倏地睁开眼睛,看见站在面前的罗正良一动不动,手上的枪依旧在对着自己。
紧接着,冉习习看见,他两只眼睛下方的肌肉快速地抽搐着,嘴唇也跟着一阵哆嗦,好像正在使出全身的力气。
罗正良用最后的一丝理智判断了一下,然后,他选择马上转过身,朝那个居然敢向自己开枪的男人也开上一枪!
心潮澎湃,无限幻想,迎风挥击千层浪,少年不败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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