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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继藩看了弘治皇帝一眼,弘治皇帝似乎举棋不定。
方继藩突然大笑:“做了错事就要走吗?”
“什么?”许多人错愕的看着方继藩。
方继藩撒泼起来,那可不是玩的,毕竟这是专业,方继藩哈哈大笑:“真是可笑,新法已势在必行,而定兴县,更是借新法,而士绅百姓,无不欢欣鼓舞,王公却自称定兴县上下苦不堪言,现在如何,现在………请王公告诉我,定兴县上下,还是苦不堪言吗?”
这是赤裸裸的质问,是咄咄逼人。
然而……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因为……方继藩这个人渣,他不就是个痛打落水狗的人吗?
王鳌已是羞愧难当,恨不得以头抢地,可这一次,他算是彻底的服输了,没什么好狡辩的,哪怕方继藩的言辞再如何的激烈。
方继藩扬起袖子:“现在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一个致士,就可以回去颐养天年,就可以撒手不理,从此荣辱之事与你无关,王公,你可知道,若是你和某些人……”
方继藩说到某些人的时候,许多人的脸都绿了。
方继藩继续道:“你们若是得逞了,你可知道,多少士绅百姓,没有了路,他们怎么活下去啊?”
“现在,王公拍拍屁股就想走?”方继藩厉声道。
王鳌身躯一颤,依旧没有做声。
任方继藩如何侮辱,他也无话可说。
方继藩这般的话,实是有些诛心了,王鳌毕竟是混了大半辈子,位高权重,声望卓著之人。
有人想为王鳌争辩什么……
倒是弘治皇帝默不作声,他有一种预感,方继藩,又在玩什么把戏。
王鳌此时,万念俱灰,便道:“既如此,那么就请陛下治罪吧。”
方继藩哈哈大笑:“治罪,好,那就论一论你的罪,你身为吏部天官,危言耸听,自诩自己是清流,陷害忠良,这是什么罪?你尸位素餐,狗拿耗子,明明是善政,你却颠倒黑白,这又是什么罪?”
王鳌身躯一颤,他抬眸,王鳌是个脾气很硬的人,此时忍不住道:“死罪,那么,就请治臣死罪,陛下……臣无怨无悔。”
……
满殿群臣,已经放弃治疗了……
方继藩又大笑:“你不怕死吗?”
“无所惧也。”王鳌比方继藩想象中,要硬气的多。
方继藩道:“这是因为,你还要脸,看来,我没看错你,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
王鳌几乎要昏死过去,自己什么时候,和你方继藩是一样的人,他一口老血要喷出来,宁可现在死了干净,免得活在世上蒙羞。
方继藩道:“可是,你不怕死,连死都不怕,那敢问王公,王公不怕羞耻吗?”
“什么?”
方继藩气定神闲道:“从哪里跌倒了,就从哪里爬起来,做了错事,就要认,如我方继藩这般,虽然我方继藩只做正确的事,可若我如你这般,天天做错事,我一定会反省自己,三省吾身,想尽办法,去改正。而不是如孩子一般,出了错,便动辄致士。王公既认为自己是对的,为何不敢坚持。那么,王公若认为,自己做错了,为何不改正?可见人想要改正错误,比死了还难,可在我方继藩看来,一个人若是知错不改,便是厚颜无耻,王公,你要点脸吧。”
“……”王鳌已经想杀人了。
方继藩笑吟吟的道:“想要改,其实,也不难,王公之现在只怕,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吧?来,我方继藩可以教你,不妨如此,王公可先告假数月,这数月里,王公就在我的身边,我来一一告诉你,王公错在哪里。”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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