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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间简单的小木屋,屋子里头的摆设也十分简单,就是两把木椅,一方木桌,一边床榻,一块屏风,桌上放着青瓷的茶盏,稍稍落了灰,除此之外,屋子里再无其它。
沉鱼的目光还稍显得呆滞,没怎么反应过来,凝着一处的窗户呆呆看了一会儿,细细往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她吐了,吐了之后找裴笙拿水,再之后。。。。。。再之后怎么,她就实在不记得了。
沉鱼努力的想,也想不起来,干脆就不再去想了,一手撑在床沿,想起身来。
她还穿着之前的那身衣裳,鞋子也整整齐齐的摆在床榻下面,沉鱼随意的伸了脚进去,站起身来。
沉鱼伸手,指尖点在额头两边的位置,轻轻按柔,可是还没使力,就是一股子的肿痛,从额头处传来。
沉鱼稍微一使力,就更疼了。
这。。。。。。是怎么回事?
沉鱼往四处看,视线搜索了一番,才在桌子边角处看见一面小小的铜镜。
不过巴掌那么大的一面镜子,灰蒙灰蒙的,也看不太清楚,沉鱼隐隐的看见自己额头微微泛红,她皱眉,又凑近些看。
这回,才看到了额头上红肿的伤疤。
疤!是脸上的疤!
沉鱼颤颤的抬手,看着镜子中伤痕的位置,伸手往这处触碰,却是还没碰到,人就已经张口,大喊了起来。
“啊――啊――”
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喊,还带着一抹哭腔,顿时穿过幽静的林子,震的树叶都颤了两颤。
山茶本来是在厨房准备吃的,听见这声音,只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放下手上的东西,着急忙慌的就跑了过来。
“夫人,怎么了?”
“我。。。。。。我的脸。。。。。。”沉鱼指着自己的额头,说话都说不顺畅了,瘫着一张脸:“怎么会这样?”
要知道,受伤可以,哪儿受伤都可以,就是脸不行,要是脸毁了,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夫人你别担心,这没事的,不会留疤,一定不会留疤的。”
山茶晓得沉鱼的性子,只能是尽力的解释,生怕自己说不清楚,着急的连手的动作都用上了。
沉鱼压根听不进去这些,皱着眉头,只是一个劲的问:“。。。。。。怎么弄的?擦过药了没有?带了有祛疤膏吗?”
“奴婢也不知道,您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伤痕就已经有了,药是已经擦过的,放心,不会留疤。”
山茶一个一个的问题接着给沉鱼回答了,虽然也着急,但声音缓和,就是为了让沉鱼能尽量的平缓下来。
沉鱼听了山茶的话,神情看着有缓过来些,不过还是忧心的,目光死死盯着铜镜里的自己,一筹莫展。
“裴笙呢?”
沉鱼虽然不太想的起来,但下意识就觉得,这伤是他弄的。
不然还有什么可能性,让她在车上磕出这么一块来,那小小的地方,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厮一点儿也不晓得什么是怜香惜玉,该有的混账事,可都做得出来。
说倒也是巧,沉鱼话音才落,外边就有脚步声传来。
沉鱼回头,看见他,一愣,接着,抹眼就开始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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