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彧堂楼的生意一向好,几人踏进饭馆时,一楼已坐满了人,饭菜的香味随着空气飘入鼻尖,勾起味蕾的渴望。谢于归也不愿在一楼挤问掌柜要了间二楼的厢房,价格自然会贵上许多。但雅间厢房清净,隔音效果也好,楼下嘈杂的声音并传不到这里。
纪清鸢看着菜单咽口水,然而她一个字也不认得,装模作样点了几道菜,就跟买了福袋一样,看人品。
谢于归替纪清鸢倒了杯茶,“还未向恩人介绍,在下来自东临族,姓谢名于归,内人柳氏,此次特意来姜城游玩。”
“东临族?是那个鸟人,不对,我的意思是,是以前听人说你们住在树上?”一听东临族的名字,纪清鸢激动地语无伦次。
“鸟人?”柳氏歪着头炸了眨眼,似乎没听懂纪清鸢在说什么,忽然间反应过来捂嘴娇笑。
“那个,我不是有意冒犯,你们别介意。”纪清鸢怕他们生气立马摇着手解释。
“我想恩人是误会了。”谢于归与妻子对望一眼,“并非所有族人都是住在树上的。族里的规矩,成年前轻功不过关的族人必须住在树上,待通过族里的考验后才能回归地面上生活。”
“这样啊,”纪清鸢讪笑,真是闹笑话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很神奇。”
“对了,方才见恩人行色匆匆,是否遇上了什么麻烦?”谢于归意有所指地看着对面酒楼的宾客。
纪清鸢对他二人不设防,说了实话,“我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可我又不知道谁在跟着我。”
“会不会是恩人想多了,并没有人跟着恩人?”柳氏安慰道。
“不,菁儿,恩人并未想多。”对面的酒楼,同样的位置,坐着一大群人,有人正时不时往这边望几眼。
“你看到了?”纪清鸢一拍桌子站起身,“不行,我得走了,我不能连累你们。”
谢于归示意纪清鸢坐下,“恩人不必惊慌,我可帮恩人。”
纪清鸢追问:“怎么帮?”
谢于归抽出竹筒里的木筷夹在手指间,“只要恩人一句话,这只木筷便能要了他的命。”
“他的命?”她不是这里的人,做不到杀人如儿戏,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何况对方到底是不是纪翔派来的还未知,她不能这么做。
“对,恩人点头还是不点头?”谢于归等着纪清鸢的下一句话。
纪清鸢猛然抬头:“不,我还没确定他的身份,万一错怪他,岂不是害了好人。”
“恩人心善,可别人不一定,有时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柳氏看着柔弱,做事却果决。
纪清鸢摇摇头坐下:“还是算了吧,我无权决定他的性命,也不想造杀孽。”她始终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到万不得已,不取人性命。
柳氏看着谢于归点头,谢于归手中木筷一转放于碗上。
“对了,你们什么回东临族,我可以去玩玩吗?”原本她打算跟一队商旅去东临族,这下遇上他们,免费捡了现成导游。
“恩人想去东临族?”两人不可思议。
“嗯。有人说那里很好玩,我想去见识见识。”
“我与夫人在姜城也逛了许多日了,本就打算明日启程,恩人若不嫌弃可随我二人一道回东临族。”
“好。”纪清鸢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群,既然她被盯上了,那么她只能离开,不能让青竹和娘亲身陷险境。
傍晚时分纪清鸢回到高府,全府的人都在找她,她这一失踪可把几人急坏了。
“小姐回来了!风荷姐别找了,叫他们也别找了。”燕尔喊道,跑下石阶去纪清鸢身旁,小脸急地红扑扑的,看得出心情激动。
纪清鸢自责道:“是我偷跑出去的,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
“小姐什么也别说了,快去大厅,老夫人急坏了。”风荷过来给纪清鸢使了个眼色。
“嗯。”不说一句跑出去是她不对,可她只想一个人散散心,但他们绝不会放她一个人出府,所以只能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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