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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乐这才发现媒婆痣的存在,赶紧毁尸灭迹。但岑深的笑落在他心里,却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今天的阿岑,跟以往的阿岑都不一样。
虽然哪个阿岑他都喜欢。
但桓乐没有直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依旧大口吃肉、撒娇讨好,又勤快地收拾了桌子。等他洗好碗出来,岑深已经坐回了工作桌前,正拿着一张阵法图在手里看。
他看了很久,久到太阳都打着哈欠落了山。
桓乐端着茶走过去,半趴在桌面上跟他商量:“阿岑,明星是什么?隔壁王奶奶夸我长得俊,就适合当明星,你觉得我合适吗?”
岑深这才回过神来,说:“明星就是你在电视里和广告牌上看见的那些人。”
桓乐又继续问:“他们能赚很多钱吗?”
“嗯。”
“能买大房子吗?”
“嗯。”
桓乐喜欢大房子,他想要给阿岑买大房子。但阿贵又一盆冷水泼下来,浇灭了他的兴致:“那要花很长时间的,而且你拿着假证就得低调点,低调作妖啊,少侠。”
桓乐挑眉:“那你说我该干什么?”
“要不然你变回本体让我们卖了你呗?一笔生意,稳赚不赔。”
“阿岑,明天我要喝甲鱼汤!”
阿贵对桓乐的威胁置若罔闻,他细心留意着岑深的表情变化,琢磨着琢磨着,没琢磨出什么名堂来,于是又疯狂给桓乐使眼色。
桓乐吃惊:“哇,阿贵你的眼睛怎么在抽搐?”
阿贵咬牙:你个小□□!
岑深此时才注意到两人的眉来眼去,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发脾气,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便又钻研阵法图去了。
桓乐和阿贵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些担心。
入夜,阿贵回到了水缸里。桓乐洗完澡,如往常一般赤着脚从浴室出来,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岑深独自坐在游廊上的背影。
桓乐顿了顿,抬脚迈出一步,又收回来。他思考了几秒,灵机一动,变回本体哒哒哒跑到岑深身边,“嗷呜”一声提醒他的存在。
岑深回过头来,视线正对上一个狗头,沉默数秒,道:“你是想像阿贵说得那样被卖掉吗?”
“嗷呜!”才不是呢!
大狼狗一屁股坐在岑深手边,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他,耳朵抖一抖,尾巴再摇一摇——看我,我是一只狼犬,我不会说话也不会八卦,你可以跟我聊聊天。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岑深原本不懂他什么意思,但见桓乐一直不说话,只“嗷呜、嗷呜”地叫,终于明白了。
凉夜如水,弯月如勾。
今天一天,岑深的心说不上冷也说不上抑郁,只是像被放进了一个密封的容器里,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这个容器里都是水,像是小时候的那场瓢泼大雨,终于把玻璃罐给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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