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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霍誉铭开口,梁舒冉平稳下气息,淡淡的道,“我们没吵架,”微顿,轻轻挣了挣被劫持的手臂,“你们先松手。”
陈述的语气,令人揣摩不透她的情绪。
霍瑾臣和苏喜儿两人面面相觑,十分默契地攥紧了几分,仿佛梁舒冉下一秒就会挣开夺门而出。
“小婶婶,万事好商量是不是?你先别生气。”霍瑾臣讨好的劝道。
他方才说错了话,这会儿若是梁舒冉跑了,他保证霍誉铭会把他吊起来揍,为了小命着想,他必须把梁舒冉留住。
末了,又端着僵硬的笑脸朝霍誉铭道:“小叔,你赶紧说句话呀!”
梁舒冉的目光落向沙发的方向,霍誉铭受伤的手已经缠上了白纱布,而一旁有个中年男人正在收拾药箱,看样子应该是医生。
霍誉铭也在看她,薄唇微抿着,深邃的眉眼,温淡湛沉,如墨的眸子,如同一片深不见底的海。
须臾,霍誉铭淡淡出声:“瑾臣,放开手。”
霍瑾臣心弦一绷,迟疑了两秒钟,悻悻然地松开手,却不忘往后站了半步,挡在梁舒冉的身后,以防万一她真的转身走人。
霍瑾臣撤下后,霍誉铭睨了苏喜儿一眼,意思已经很明显,只不过苏喜儿不是霍瑾臣这位晚辈,压根不把霍誉铭的震慑里放在眼里。
苏喜儿翻了个白眼,拉着梁舒冉径直走到霍誉铭的跟前,然后摁着梁舒冉的肩膀,强行将她安置在霍誉铭的身侧,居高临下睥睨着两人,不耐烦地命令霍誉铭:“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跟女人吵架了,不管对错,总之就是你错,先低头就对了!”
苏喜儿向来有话直说,她丝毫也不委婉:“否则等老婆跑了,你会没地儿哭!”
客厅里站了一堆人,十几只眼睛齐刷刷盯着他们,现场就是审问犯人的既视感。
当着众人的面,又被拽到了这里,梁舒冉自然不可能直接翻脸走人,只是也不知该怎么应付他们,唯有沉默地坐着。
霍誉铭的目光扫过客厅里的一拨人,然后什么都没说,牵起梁舒冉的手,“跟我来。”
梁舒冉没有挣扎,在众人的目送下,跟着他的步伐往二楼上走去。
身后听见苏喜儿在喊:“老四,女人心软,首先你的态度得够软啊!”
霍誉铭没接话也没回头,倒是梁舒冉听见这句话,盯着男人宽厚的背,兀自勾了勾唇。
心软么?
她记得靳祁森曾讽刺过:梁舒冉,你的心大概是石头做的。
那时是因为什么?
噢——她想起来了。
靳祁森在外面喝酒应酬,然后酒驾出了车祸,脑袋磕了个洞,半夜她接到医院的电话,去医院坐在手术室外面守了一整夜,直至确认他没有问题,才回家。
接下来,因为工作上出了比较大的问题,她晕头转向忙着处理事情还要照顾孩子,所以他住院前两天她都没出现。
第三天出现在医院病房里的时候,靳祁森就噙着冷笑阴阳怪气地刺了她一句。
那时候,她噙着同样的冷笑反驳他:“你说得对,我里里外外都是石头做的。”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直到靳祁森出院,她也不再问候半句。
跟着霍誉铭走完楼梯最后一层台阶,梁舒冉隐约听见身后传来霍誉彦沉沉的声音:“不是让你别招惹老四吗?”
梁舒冉被领进了二楼尽头的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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