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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冉唇角勾起凉且薄的笑,讽刺地反问他,“靳总是打算再给我找不快吗?”
靳祁森的俊眉轻轻蹙了蹙,风云不惊的脸,神色半凝固。
少顷,他自嘲地一笑,低声辩解:“你不用这般防着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梁舒冉这种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他真的无所适从。
心口更是沉痛。
梁舒冉拽着包包的手渐渐收紧。
“可是,”她温软的嗓音冷得像冬日刮起的北风,“你出现在我面前,就是一种罪过。”
语言能带给人温暖的力量,同时能化作锋利的刀尖戳碎人心。
靳祁森心头一阵剧痛,柔软的心脏就如同哽了一根刺,刺得他难受异常。
梁舒冉这个女人,能有多温柔,就有多狠心。
偏偏梁舒冉还施施然地将目光调转过来,欢愉的笑笑靥,正如同此时天际的那片明媚的曦芒,照亮了远处的山黛。
只可惜,是万年雪封的山黛。
泛着冷冷湛湛的寒芒,几乎能凝固人的血液。
却让人移不开眼。
她在嘲笑他。
嘲笑他的愚昧无知,以及他的自作多情。
她狠起来,就是一朵罂粟,美丽,却有毒。
靳祁森酝酿了很久,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所有的话语都被堵着喉间,无法成声。
他看着她的笑,心口疼得直不起腰。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
她如同一阵清风从他面前飘了出去,空气中,隐约能闻到属于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熟悉的味道,是凉到结冰的回忆。
明知她现在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明知道她只会给他冷脸,他却犯贱似的,穷追不舍,为的,哪怕只是瞧上她一眼。
靳祁森从未想过,他和梁舒冉,会走到至今这一步。
…………
梁媛的气色瞧着红润了许多,大概这些时间里,她变得尖锐不可理喻跟她吃的药物有关,现在停止了那些药,又在适当的管理下,她的眼神不再似之前那般浑浊,带着癫狂。
她拉着可乐嘘寒问暖,可乐本也算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太久没见梁媛虽然有点儿怯生,却也认真地回答了梁媛的问题。
简单的谈话,粗茶淡饭,久违的平和相处,梁舒冉竟有种奢侈了一把的感觉。
午饭后,梁媛把梁舒冉叫到身边坐了下来。
“听你小姨说,你换了工作,在上班了?”
不知从何时起,梁舒冉不再主动跟梁媛谈起任何关于她的事情,不管是婚姻生活,还是工作。
所以听到她的听似关怀的问话,梁舒冉有些怔然。
难道她那些匪夷所思的行为,真的仅仅是吃了那些药而导致的么?
梁舒冉忽然记起,当初唐家夫人打了她的时候,梁媛的情绪也是激动且愤怒的,当时,维护她的行为,是真真切切的。
或许,梁舒冉该庆幸自己及早带她去看了医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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