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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很大,他躺在边沿的位置,留下了三分之二的空间。
梁舒冉心绪微凝,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把卧室的大灯给关了,留下了一盏橘黄色的壁灯,然后蹑手蹑脚的爬到唯一的一组沙发上躺了下去。
她个子娇小玲珑的,沙发正好能容纳下,躺着,还蛮舒服的。
有钱人家的沙发,比普通人的床还要舒服。
夜里睡得朦朦胧胧的,梁舒冉忽然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团火给包裹住,滚烫烫的。
睁开眼,神思有短暂的恍惚,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醒过神时,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床上,而腰上横亘着一条手臂,那股热气正从她的后背源源不断灌过来,仿如放着一个大火炉。
“霍老师?”梁舒冉小声唤他,刚睡醒的嗓音略哑。
“嗯。”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个音节,轻得宛如低吟。
梁舒冉微惊,伸手去拉他抱着她的手臂,直接的肌肤相触,他的温度明显高得异常。
梁舒冉起身去开灯,骤然亮起的光线大概是让他不舒服,两道眉中间泛起了皱褶,尔后是缓缓掀开了眼皮。
“怎么了?”沙哑的嗓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梁舒冉蹙眉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
滚烫的温度瞬间灼伤了她的掌心。
“霍老师,你发烧了。”梁舒冉眉头蹙得更紧了,快速道,“是我打120叫车过来,还是你叫人过来送你去医院?”
“不用。”霍誉铭浑然不在意,拽着她的手捏了捏。
“你烧得太厉害了。”
“楼下客厅茶几下有家庭药箱,里面有退烧药,你帮我拿上来。”他仍是波澜不惊的。
成年人不比孩子,因为他有独立思想,生起病来,若闹顽固脾气,可远比孩子还要让人忧心。
他若不愿意去医院,梁舒冉也总逼不了他,也不多言,起身下楼去找到了药箱,然后又倒了一壶温水上楼。
翻出温度计递过去给他,“起来量下体温,烧得温度过高的话,还是得去趟医院,不然就是叫个医生过来看看。”
霍誉铭看着女人娴熟的动作,自然的态度,干燥的唇勾出浅浅的弧度,竟还有心思调侃她,“你这样真像一个妻子。”
梁舒冉微怔,抬眸却撞入他如墨染的瞳孔里,抿抿唇,没接他的话茬,默默找到退烧药,按照说明书拿了分量,又给他倒了温水,吩咐:“把药吃了。”
霍誉铭靠在床头上,乖乖吞了药。
过了一会儿,梁舒冉拿过体温计,瞟了眼。
39。8度。
这温度继续下去的话,完全可以把人烧成个傻子,他竟然还一副稳若泰山的模样。
“真不用看医生?”
“没关系,已经吃药了。”
梁舒冉迟疑了下,一言不发起身去了浴室,不多时就端了一个水盆出来,瞥见他询问的眼神,她淡淡解释,“物理降温。”
浸湿毛巾拧得半干,她神色温静的帮他擦身,从脖子一路沿着胸膛擦过腹肌,如此重复着。
霍誉铭盯着眼前表情认真严肃的女人,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松垮垮的,领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散开,她帮他擦身时倾俯上前,透过领口,风光自然大露,而里面,什么都没穿。
瓷白的肌肤,起伏的曲线,加之她的手若有似无的在他腹部划过。
对于一个长年禁|欲的男人来说,这无疑是火烧浇油。
手腕忽然被擒住,梁舒冉抬头,撞入了男人黑峻峻的眼眸里,那深处渐渐凝聚了一簇火苗,迸发出某种危险的气息。
她瞬间绷紧了神经,“霍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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