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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守皇陵,端木宪又想起了一件事,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端木纭,话锋一转:“阿纭,从今天开始,府里就斋戒吧。”
端木纭点了点头,道:“祖父,我一早就跟厨房说过了,除了兰舟外,全府斋戒。”
端木纭办事,端木宪自是放心的,没有再说什么了。
等端木珩回来后,祖孙四人就从书房移步去了厢房用晚膳,这一顿晚膳用得也有些不安生。
端木宪才放放下筷箸,就有丫鬟来禀说:
“老太爷,宣宁伯求见!”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漆黑的夜空中银月与繁星高悬在上方。
端木宪与宣宁伯至少二十年的交情了,一向交情不错,端木宪不好不见,于是乎,他连消食的热茶都来不及喝,就匆匆地去了朝晖厅见客。
远远地,端木宪就看到宣宁伯焦躁地在朝晖厅里来回走动着。
见端木宪来了,宣宁伯急切的目光立刻朝端木宪看了过来,目光灼灼。
“端木兄。”宣宁伯客客气气地对着端木宪抱拳行了礼,他看着有些憔悴,眼窝处一片深深的青影,似乎这段时日没睡好。
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失礼,勉强挤出一个笑,歉然道:“小弟冒昧登门叨扰,还请端木兄见谅。”
端木宪笑着伸手请对方坐下,“伯爷何须多礼,坐下说话吧。”
两人都坐下后,宣宁伯没急着说进入正题,反而用一种意有所指的目光瞥了那侍候茶水的丫鬟一眼,端木宪就识趣地把丫鬟给打发了出去。
宣宁伯这才放心地开了口:“端木兄,小弟今日冒昧登门,就想向大人打听一下孙家的事……”他还是谨慎地放低了音量。
“……”端木宪其实也猜到了宣宁伯是为何而来,慢慢地捋着胡须,有些为难。
孙家姻亲众多,这个案子牵涉甚广,从十月底查到现在都还没完全结案,案子又是由锦衣卫和东厂负责的,具体查到了什么地步,连端木宪也不知道。
此案的细节都是握在岑隐手里的,即便端木宪是首辅,也不敢随便打听,这段日子以来,前前后后有不少官员都被牵扯了进去,就好比宣宁伯世子。
宣宁伯世子有一房侍妾是孙家的一个养女,前几天宣宁伯世子与那个侍妾都被锦衣卫带走了,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可怜天下父母心。
自世子被带进诏狱后,宣宁伯夫妇俩担心儿子,简直寝食难安,宣宁伯夫人更是日日以泪洗面,夫妻俩想来想去,束手无策,也只能让宣宁伯来找端木宪打探一下消息。
见端木宪默然不语,宣宁伯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更不安了,面沉如水。
“端木兄,你就给小弟透个底吧。”宣宁伯连忙站起身来,郑重地对着端木宪做了一个长揖。
端木宪赶忙将对方虚扶了起来。
他们相交多年,端木宪也不想敷衍对方,就直说道:“伯爷,以咱们的交情,我就实话实说了。不是我有心隐瞒,你也知道是岑督主在查这个案子,他那边……就是我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也不敢去打探啊!”
端木宪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宣宁伯担心长子的安危,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
他迟疑了一下,盯着端木宪,谨慎地又问道:“端木兄,那摄政王呢?”
端木宪没法从岑隐那里探听到这件案子的进展,但慕炎可是摄政王,此案也是他交由岑隐和锦衣卫复杂的,慕炎要是去问,岑隐总不至于也瞒着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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