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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染倚在池塘边的亭子里,看着上了冻的水,心里想着其实像这种规模的池塘,一到了冬日里就应该把水掏干,次年春天再放出来,这样就免了上冻,也免出危险。
其实在后世,再大的水塘到了冬天都会抽水的,可惜这个时代没有水泵,靠人工一桶一桶往外捞就太费劲了,次年再一桶一桶往里填也太费劲了。所以人们没的捞塘的习惯,到了冬日里就让水自然的上冻,再等着次年自然的化开。
她随手捡了小块儿石头往冰面上扔去,水冻得很实,便想到国公府的云梦湖。
如果云梦湖也能冻得这样实,白燕语就不会掉下去。虽然现在人也活着,但那只是命活着,对那个家、对那位父亲的最后一点亲情,却都没了。
她其实并不希望白家的孩子都去憎恨白兴言,都去厌恶文国公府,她是外人的人,她可以不把白兴言当爹,但对于白燕语等人来讲,白兴言实实在在就是她们的爹。她打从心里希望这些孩子能够得到应有的父爱,能够在一个正常的家庭环境下成长起来。
可惜,事情一件赶着一件,有多少事她不想,却依然义无反顾地发生了?她那么希望白兴言能够做一位好父亲,哪怕单单将她排除在外都好,那样至少白家的孩子有能高高兴兴叫一声爹的。但白兴言不争气,她心中那点美好的希望一个接一个的破灭。
直到如今,一切成空,白家注定分崩瓦解,白兴言注定众叛亲离。
“主子。”剑影的声音又传来,“五殿下来了,正满公主府的转悠呢,想来是在找您。这次属下可提醒您了,您看要不要属下把他给带过来?”
白鹤染皱皱眉,“他怎么又来了?”再想想,叹了口气,“罢了,将他带过来吧!”
不多时,五皇子君慕丰在剑影的带领下站到了她眼前,剑影再次隐在黑暗中,她看到一只笑面狐狸在自己眼前伸出一只手,晃了晃,然后张开狐狸嘴说:“瞅什么呢?是不是本王这样子太好看,把你的眼给看光了?阿染,是你就直说,本王又不跟你收钱的,随意看。”
她翻了个白眼,这人还能不能要点儿脸了?
“你怎么又来了?”她开口问他,“凌王府真的就没有事情做?把你闲成这样。”
“有事做,做还很多。”他实话实说,“我离京太久,府上许多事务都等着我处理,朝中也有不少事需要我拿主意。但那是白天做的,晚上到没有那么忙,可以过来看看你。”
“晚上你不睡觉吗?”她不解,“白天忙白天的事,晚上忙晚上的事,不睡觉了?”
“你不也没睡觉。”他冲着她呶呶下巴,“彼此彼此,就谁也别说谁。”
“我……”她懒得跟他闲扯,便站直了身要走,“我困了,这就去睡了。”
“哎,别真走啊!我是来给你送礼的。”见她真要走,君慕丰急了,赶紧把人给拦住。
白鹤染有点儿懵,“给我送礼?给我送什么礼?为什么要给我送礼?”
“贺你乔迁之喜啊!”他弯了指关节,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搬了些府宅,不应该做乔迁之喜吗?亏我大晚上的不睡觉,快马加鞭赶到这里,合着你自己都忘了?”
她确实忘了,好像也没有人送她乔迁的礼物,弄得她还以为这个时代不兴这个。
“你要送什么?”她有些好奇,但还是出言提醒在先,“我府上好东西可不少,什么金银珠宝书画首饰,这些我库房里都装不下了,都不稀罕,所以你如果送的也是这些,就拿回去吧,自己留着些家底儿,将来娶媳妇儿用,给我也是充入库房,白瞎了。”
他不同意,“怎么会白瞎?就算充入库房,那也是丰盈你的库房,将来有用银子的时候,便都会成为你的资本,可以给你的将来一个丰厚的保障。”
“还真送这些玩意啊?”她有些失落,古人太没创意了。
不过君慕丰却摇了头,“本王送的当然不是那些俗物。”他将另只手从背后绕了过来,“阿染,你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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