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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在一旁始终没搭腔的二勺王大麻子摇头晃脑,一脸蔑视的说道:“要我说,真不至于。俗话说得好,大丈夫何患无妻啊。像他这样的爷们,续个弦,娶十几房妾侍,想怎么快活怎么快活。何必非
要为了个娘们寻死觅活的,还是自己用旧了的。太不值当了,简直不是个男人。”
小斌也立刻撇着嘴骂了句:“就是,窝囊废!”小翠已经气得无话可说。但始终不言不语没参与讨论的我,终于在此时没能忍住心中的怒意,在脸上挂起一抹冷笑,从一大盆脏碗旁边站起身,擦了擦手,不慌不忙的说了句:“你们应该庆幸,并不是条件
好的男人都像你们想的那样妻妾成群。否则,这大街上到处是别人的妻妾偏房,还有你们什么事儿啊?”
王大麻子听出我言语中的奚落与讽刺,用大勺子指着我,一脸的凶相:“诶你……”
我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平静的说下去:“还有,什么叫用旧了的女人?你娘没被用过,哪来的你?”我平生最反感将女人当玩物的男人。虽然如今我身在古代,可骨子里的喜恶实在无法完全克制住。
平日里最大男子主义的王大麻子此时此刻被我点起了怒火,扔下大勺便朝我冲过来,不顾旁人的阻拦,眼看便要拧住我的胳膊。“老子今天非要教训你不可!”
我轻轻让在一边,对着他肥硕的后背反手便劈了一手刀。
“嗷!”他嚎了一声,摸着背蹲在地上。
“连个女人都打不过,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窝囊废。”我掸了掸双手,漫不经心的丢下一句嘲讽,便转身离开了后厨房。一时间,周围里鸦雀无声……时光如此平淡而又匆忙的在我身边经过,我总能想起去年初雪的那个夜晚,那样肆虐的风雪;那个被雪覆盖,梦境般的街道;那位嘴硬心软的打更老伯;那个穿着单薄孝衣,抱着我,在风雪中颤抖的男人…
…
他酒醒后根本不会记得我的存在。可对于我来说,他那沙哑的声音,凄美的眼睛,手心怀抱里的温度,都如一个不浅不深的烙印,熨烫在心中的某个角落。
我梁伊伊八成是想男人想疯了!总这么莫名其妙的发花痴是闹哪样啊?!明明和江浩然被迫分开才一年,怎么好像已经世过境迁一般?我常常责问自己,为何会对一个陌生人产生这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不是个滥情的人,也不是个受不住寂寞的人。我有时甚至怀疑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是我风寒入脑导致的梦境罢了,正
如我病重之时,梦里那个拥住我的人一样……
可半年后,在路上偶遇的打更老伯和他那位当衙役的儿子大栓,短暂的问候与交谈,便打消了我心中的疑虑。那场雪和那个醉汉,都是实实在在从我生命中出现过,又匆匆消失的。
心中竟然有一丝莫名的欣喜。在这样一个完全不属于我的年代,有一个能够为之心思牵动的人,也不至于太过孤苦吧。
与福伯父子这一次偶然的相遇,还带给我一个意外的收获。那便是一份让我更加满意的工作机会——在衙门里,打扫卫生洗盘子。
虽然工资与酒楼差不多。可好在提供食宿,而且毕竟官府的工作与酒楼相比,没那么繁重复杂。有大栓子替我做推荐人,加上我本身也算是个伶俐的人,没费多大功夫,我便成了一名正式的公务打杂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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