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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棚子里原本可以让一百个“待净化”的土著妇女等待,现在只有她和三个女仆。
三个女仆,端坐在她的身后的一排椅子――和平日里一样,保持着沉默。
虽然托洛萨太太一言不发,但是玛丽娜依然能感觉得到她严厉而警惕的目光触及她的后背
“这个讨厌的巫婆!”玛丽娜暗暗的想着,由衷的厌烦着这个从新西班牙就跟着着她的陪媪。
托洛萨太太是个寡妇――很多年的那种寡妇,笃信宗教,十分的虔诚,将肉体的欲望和世俗的诱惑视为最大的罪恶,因而成了有身份的家庭心目中年轻少女和少妇们最理想的陪媪。
玛丽娜自小在新西班牙的女修道院长大,这家女修道院专门收纳出身名门的世家小姐们,承担她们的教育,直到她们能被家族接出去嫁人――那些不能嫁人或者不愿嫁人的世家小姐就会留在修道院内发愿当正式的修女。
因为女孩子们大多出身高贵,家族往往为她们支付大笔的捐款,所以这所修院不像一般女修院那样院规严厉生活清苦。如果抛开过多的宗教活动和一年到头不能出门的寂寞无聊感之外,修道院的生活并不难熬。
相形之下,倒是出了修道院之后被这位陪媪陪伴的日子更加难以忍受。托洛萨太太犹如最严厉的狱卒一般严密的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任何一点被认为是举止轻佻的举动都会遭到她的“提醒”――如果不是叫“斥责”的话。
她甚至强迫她在睡觉的时候双手必须伸在被子外面――“为了防止我们抚摸自已罪恶的身体!”玛丽娜一想到托洛萨太太在她面前堂而皇之的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她是有多么的羞愤。虽然类似的话修女嬷嬷也说过,但是她们从没有逼迫她做这样的动作。
但是她知道自己无权反抗托洛萨太太――这个女人是父亲亲自挑选的。而她的一切都仰仗于父亲。所以她不得不逆来顺受的忍受着托洛萨太太的“陪伴”。
甚至连被海盗俘虏也不能摆脱她!玛丽娜暗暗的咒骂着!
对于被海盗俘虏,她虽然起先也曾害怕、恐惧,但是上了船之后心情已经渐渐安定下来。这伙海盗们虽然看上去十分古怪,还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喷吐着黑烟的快船,但是他们着装整齐,纪律严明,一点也不逊色于来自半岛的最好的西班牙团队。
只要他们不是一群凶残无知的乌合之众,她就什么都不用怕。以她的出身和地位,稍有理性的海盗肯定会对她优礼相待,以便索取赎金,而家族里也会拿出一笔钱来为她赎身。只是她免不了要在这不知名的简陋荒凉之地耽搁上一年半载了。
至于托洛萨太太,显然父亲是不会为她这个卑微的女人支付赎金的,你就在这里为奴吧。一想到道貌岸然的托洛萨太太会落到什么样的下场,她的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
然而她们从船上被带下来送到这个“海盗营地”已经有几个小时了。但是“海盗们”没有一个人来过给他们指定住宿的地方。这让玛丽娜很是奇怪。
整个俘虏营地似乎十分的热闹,从高高的木栅栏墙那边不时传来男男女女的说话声――都是他们听不懂的语言,不时参杂着斥骂和吼叫,不时还会传来人的哀嚎哭泣声。
这些声音让原本十分坦然的少女心中又重新泛起了恐惧。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耽搁是因为“是否剃光她们的头发”在情报局和检疫营之间产生了一场争论,情报局从某些角度考虑,认为只做必要的清洁就可以了,但是阳河坚持要把她们的毛发全部剃光。
这一争论一直汇报到了执委会,才得到了明确的答复:“可以不剃头,但是一定要彻底洗干净!”
“这简直是不负责任的命令!”阳河嘀咕着,叫来了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几个健壮的中年妇女。转达了这一命令。
“把那个年轻的洋女人的头发给我好好的洗干净!”阳河恶狠狠的命令道,“多准备几把篦子,给我好好的篦几十遍!别吝啬肥皂和热水,要洗得干干净净!”
工作人员一起点头,小队长问:“另外三个呢?”
阳河冷笑一声:“还用问?全部给我剃光――一根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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