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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以为,大约是这样子的一个逻辑线——
巨大的压力骤然移除,随之喷薄而出的,就是口沫横飞——或曰之“倾诉”;其核心内容,大致是:“我多了不起!”或者:“我多不容易!”——前者炫耀,后者叫苦。
而某种意义上,此二者,其实也是一码事儿——叫苦,本质上其实也是一种炫耀。
这是人的一种自我释放的需求——压力愈大,需求愈大。
关卓凡虽做的到“临大事以镇定”,但他的性格,绝非“慎独”一路,因此,同大多数人一样,他也是有这种“自我释放”的需求的,而且,因为他的压力远超常人——他要为之负责的,不仅仅是他个人的荣辱生死,更有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兴衰;他的“自我释放”的需求,也就尤其之大。
关卓凡的“自我释放”,当然不能也不必选择炫耀一途——他不做任何炫耀,别人也已经将他当做神来看待了,自己吹自己“我多了不起”,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也起不到“自我释放”的功用。
那么,很自然的,他的“自我释放”,就是“我多不容易”了,即——“叫苦”。
但他的“叫苦”,不能太过直白。
他无法将自己之前的忧虑和盘托出——不摆明穿越者的身份,就说不清楚,他的那些忧虑,到底从何而来?
这个身份,终其一生,他也无法对本时空的任何一人明言的。
因此,他选择了从纯军事的角度“自曝其短”——
我本来是介么短的,却办了辣么长的才能够办成的事儿——我不容易吧?
呃……我了不起吧?
“炫耀”也好,“叫苦”也罢,只要是“倾诉”,就得有一个对象,这个对象,该是谁呢?
在这个问题上,狮子以为,大多数的男人,都会和关卓凡达成共识——
“倾诉”的对象,首选者,既非同性朋友,亦非父母兄弟、妻子情人,而是——红颜知己。
何况,到了如今的地位,关卓凡已经没有什么真正意义的“同性朋友”了——一个都没有。
同时,在本时空中,他也没有什么“父母兄弟”——他当然不会将他的“二哥”当成兄弟。
至于“妻子情人”——在身边儿的,都不能真正交心;能交心的,都不在身边儿。
那么,婉贵妃算关卓凡的“红颜知己”吗?
“红颜”不必说,“知己”呢?
事实上,关卓凡和婉贵妃的交往并不深,并不敢说自己已经真正的了解了这个女人,但是,以下几点,关卓凡却是可以确定的——
第一,婉贵妃极晓得分寸,口风极紧,自己同她说的话,不该外泄的,她绝不会说给第三者听——一句也不会。
第二,她对自己,应该多少是有好感的——应该不是我自作多情吧?
嘿嘿。
不过,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她之荣辱,幸与不幸,已经和我绑在了一起,某种意义上,她和我,算是“利益共同体”甚至“命运共同体”。
第三,对于婉贵妃的思维方式,关卓凡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她的思维、逻辑,某些地方,同自己很相像;或者说,接近于自己那个时空、那个时代的人的思维、逻辑。
也就是说,比较“现代”。
因此,她能够轻易理解我之所说、之所想。
这,就很有“知己”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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