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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一点很奇怪。
每家屋舍的墙根下都有红色泥土,红土绕着墙根一圈,正好把屋舍圈起来。
既灵来到就近的一家屋舍窗根,想取些红土看看,哪知刚蹲下,就闻到一股腥气。
既灵僵住,原来不是红土,是在屋舍周身淋了一圈血,染红了土。
谭云山和冯不羁一起过来,刚靠近,就不约而同皱了眉。
冯不羁一鼻子就闻出来了:“血。”
谭云山沉吟片刻,确定:“不是人的。”
既灵和冯不羁惊讶,一起看他。
谭云山被盯得发毛,连忙解释:“别问我原因,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能闻出来。”
冯不羁总算知道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了:“这有仙缘就是不一样啊。”
既灵道:“不止,收了应蛇之后进他身体里面的东西应该是仙魄一类,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沾上仙气了。”
谭云山看着他俩,用力一点头:“在墙根下淋血,的确很不寻常。”
既灵:“……”
冯不羁:“……”
就在转话题从来不走心的谭二少遭遇伙伴白眼时,屋舍的门忽然开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红脸汉子探出头朝他们吼:“你们仨干什么呢——”
没打招呼就蹲到人家墙根,换谁都不乐意,既灵连忙起身,缓声道:“打扰了,我们是行路之人,天色已晚,正想寻人家投宿。”
男人对男人可以吼,但对上个姑娘,还是个彬彬有礼的姑娘,红脸汉子就不太好骂了,只粗声粗气道:“没地方借你们住,寻别处去吧。”
语毕,“砰”地关上门。
既灵和冯不羁互看一眼,无奈耸肩。
谭云山想过这种情况,但真遇上了,依然颇为感慨:“世道果然艰难啊……”
既灵看了“没见过世面”的谭二少一眼,道:“出门在外,总会遇上形形色色的人,正常。”
谭云山低头道:“在屋舍墙根下淋血也正常?”
既灵语塞。
冯不羁已经弯腰用手指挖了一小块土,拿起来递到谭云山面前:“闻闻看是什么血。”
谭云山吓一跳,猛地后半步,欲哭无泪:“这哪闻得出。”
冯不羁非常失望地看他一眼,满脸写着——要你何用!
谭云山冤死了。
三人又一连拍了几户的门,皆表示不便留宿外人,但最后一家态度很友善,是个丈夫外出打猎,只剩她在家里带着一个小女娃的妇人。
虽不能留宿,但妇人将他们带进屋里喝了口热水。
三言两语间,妇人已将这村子的异像实言相告。
该村没有名字,最初就是几个猎户聚集于此,建房盖屋,后又慢慢来了一些附近山里的人,最终成了这么一个小村子。
村子虽贫苦,但靠山吃山,也能饱腹。
谁知就在三年前,村里开始出事。最初是带回来的猎物被偷,甭管野猪野兔,隔三差五就要丢些。猎户们还为此互相猜忌过,但后来,就开始有人发疯。
所有发疯者无一例外,都是毫无征兆,前一晚睡下时正常,翌日苏醒便疯了,有的伤人,有的直接跑进山里,再不见踪影。
慢慢的,村子里就有人说是妖邪作祟。
那如何才能辟邪呢?
人们后知后觉,最初丢猎物的时候,只有打回来的山鸡永远不会被偷,他们便猜测那邪祟不喜欢山鸡,便打了许多摆在门口,可人该疯还是疯,后来不知哪家开始用山鸡血淋屋舍四周,好似有效,各家各户便开始效仿。
如今三年过去,夜里的确再没有人发疯了,但总要出门打猎吃饭,于是时不时就会有进山打猎的男人疯着跑下山,也有再没回来的,不知是生是死。
妇人讲得战战兢兢,三人却听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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