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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喘了喘气，才算是终于平定下来。

那一边，德包尔夫人倒是听了柯林斯的回答，眼眸极为不在意的一眨，轻轻“哦”了一声。

像是瞬间对伊丽莎白失去了兴趣，全然调转枪口对着莉迪亚起来，“那么莉迪亚小姐，今年多大了呢？”

众人习惯性的看向柯林斯先生，等待着他的插话。

莉迪亚旁观着伊丽莎白仍旧有些通红的双眸，虽说刚刚自己倒也劝说过她，但到底这样看着，也觉得心疼。

正巧，遇上柯林斯竟然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矮小的身子有些僵硬，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活像是一条快要干死的鱼。

莉迪亚颇为欣赏了几秒，便转过头来，冲着德包尔夫人笑了笑，像是极为自然的开口：“不到十六岁。”

德包尔夫人瞬间睁大了眼睛，一副极为惊讶的模样：“天哪，这么小！竟然就已经出来交际了吗？”

柯林斯先生显然还沉浸在刚刚的僵硬之中，竟然错过了这样好的称赞的机会。莉迪亚猜想，之后他一定会追悔莫及起来。

想着刚刚一旁被气倒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是好的伊丽莎白，看着丽兹想要争辩却又担心会给帕里斯带去麻烦的样子，莉迪亚罕见的起了几分想要不那样礼貌的想法。

她顿了顿，脸上的笑礼貌得不行，回答的语言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十五岁已经不是一个年轻的年纪了，这已经是莫扎特完成欧洲巡演的年纪了。”

德包尔夫人被噎住了，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这真是个已经能够产生主见的年纪！”

莉迪亚笑了笑，仿佛没有听出言语中的不满一般。

德包尔夫人仿佛感到了怠慢，整个人的面色都不由得不好看了。坐在她旁边的安妮有些瑟缩，显然对母亲这样的模样极为惧怕。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更加不好了起来，就连喉咙都有些不适的模样。却是有些低着头，强忍着想要咳嗽的欲望。偷偷的抬眼看了几眼德包尔夫人，嘴唇糯糯的动了动，却还是什么都没敢说出来。

德包尔夫人的冷眼，却是吓坏了另一个人。

柯林斯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嘴唇动了许久，才怯怯懦懦的试探说道：“其实，德包尔小姐在这样的年纪，已经是令人感到意外的优秀了。”

德包尔夫人转头看了过来，眼神稍稍有些回暖。

柯林斯却像是得到了鼓励一般，短小的身材缓缓从刚刚的弯曲直立了起来，愣是让他的高度都能够起了一两寸，说话也更加有了底气。

“要说起来，德包尔小姐真的是一位天生的淑女呢！像是生出来就已经是一位女公爵了一般。”

柯林斯说得起劲，倒是莉迪亚眼尖的看到安妮低下头来的脸颊上，并没有丝毫被称呼的喜悦或者害羞。相反的，却像是极为难以忍耐的微微蹙起了眉头。

而德包尔小姐的异状，她的母亲却完全没有意识到。相反的，在柯林斯的称赞之下，甚是满意。

伊丽莎白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转过头去，看了看莉迪亚。两人对视之间，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同情和怜惜。

“德包尔小姐其实也挺不容易的。”伊丽莎白小声得说道，凑近了莉迪亚的耳旁。

莉迪亚抿了抿唇，眼眸微垂，点了点头。

这个安妮，其实也算是命途多舛了。虽说是公爵的独女，却也是有早年丧父的悲伤。德包尔夫人更是强硬得可怕，极为努力的固守着这一摊的遗产。

又是这样的病弱身体……

莉迪亚在心底里叹了口气，极为无奈的摇头：怎么样，总是会有各式各样的艰难。

她抬眼看了看窗外，德包尔夫人养的小鸟，正系着脚上的绳，却也在有限的地方飞得极为享受模样。

可是，怎么也算不上自由。飞不上多少，就被束缚住了。

莉迪亚撇撇嘴：“这样到底是比在鸟笼里好上一些吧？”

在莉迪亚神游天外的时候，柯林斯的夸赞已经到了另一个局面。不过，看德包尔夫人脸上的笑容，倒也不得不承认，柯林斯称赞人的力道确实不一般。

“莉迪亚小姐。”达西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当然了，她本就没有想着能够在这里把文艺复兴三杰的作品一一欣赏。毕竟，这个时候的海航，还并不算发达，不是吗？